阿加莎沒睜眼,只是笑著回答“我在冥想。”
“什么是冥想”
阿加莎張開眼睛,轉頭看向小男孩,她的眼里帶著笑意,語氣溫柔,“就是安靜地想一些事情,這樣能讓我感覺到快樂。”
感覺到快樂
小愛德華的神色不解。
阿加莎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他纏著白紗布的手上,她不問小朋友的手傷,只是用輕柔悅耳的聲音問道“你想試試嗎”
小愛德華猶豫了一下,然后緩緩點頭。
阿加莎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她站起來,蹲在小朋友的對面,然后她將掛在脖子上了一條項鏈拿下來,黃色的鉸鏈,末端是一個心形的吊墜。
吊墜在陽光下晃動,折射出光芒。
阿加莎跟愛德華說“你看著吊墜,什么都別想,然后我會告訴你怎么做。不管你等會兒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告訴我,好嗎”
她的聲音很悅耳,語調徐緩,令人聽了不由自主地放松。
愛德華點了點頭。
阿加莎臉上露出一個贊許的笑容,“好孩子,你真棒。”
愛德華灰色的眼睛望著阿加莎,過了好一會兒,向她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
阿加莎被他露出來的笑容弄得有些意外,因為這個小男孩上次在診所的時候表現得非常有戒心,可是現在為什么會對她表現得友善
小家伙的手到底是怎樣弄傷的,都是魯卡斯爾先生的片面之詞,而亨特小姐的心思并不在愛德華身上,雖然小家伙是她的學生,可是她到銅櫸莊園顯然不是因為小家伙需要一個家庭教師。亨特小姐一門心思都在銅櫸莊園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為什么魯卡斯爾先生會要求她把頭發剪短,還要穿上一條藍色裙子聽她講笑話的事情上,她不會深究愛德華為什么會受傷。
至于魯卡斯爾太太,阿加莎從見她的第一面開始,就覺得這個年輕的太太有著許多不能述說的苦衷,她也未必知道真相。
愛德華坐得很端正,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阿加莎,神色似乎有些期待
阿加莎很確定自己沒看錯,那真的是期待。
她向小朋友露出一個笑容,柔聲說道“那我們開始了,愛德華,你看著這個吊墜”
阿加莎在黑天鵝賓館的露臺里,對愛德華進行了一次催眠。
她的本意,只是想知道愛德華從兒童房的窗戶爬出去之后,到他被魯卡斯爾先生從
輔樓帶出來的這段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催眠出來的結果令她大跌眼鏡。
根據小愛德華的口述,那天他從窗戶爬出兒童房之后,因為想躲避家人,所以他悄悄去了旁邊的輔樓
。
輔樓的樓下有一只藏獒,長得很大,黑黝黝的毛發,眼睛發綠,只要把它放出來,它馬上可以把愛德華撕成碎片,很可怕。
愛德華心里雖然害怕,但他還是走進去,因為他知道白天的時候,藏獒都是被關在一個小房子里不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