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車夫維克哈姆和威金斯已經在樹林外的路上等著,在他們身后,是一輛四輪馬車。
福爾摩斯在追蹤阿加莎的下落時,威金斯和維克哈姆一直在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他們進樹林的時候,福爾摩斯才叫威金斯讓維克哈姆把馬車駕到樹林外等著。
維克哈姆見到福爾摩斯等人,連忙將車簾撩開,讓福爾摩斯將阿加莎放上馬車。
維克哈姆先生見到阿加莎的裙擺下方的布料被撕下來,露在裙擺之外的腳踝被草草包扎,血跡滲出來,看著有些嚇人。
維克哈姆先生大驚失色“天吶,杜蘭小姐,您的腳怎么了”
阿加莎微笑“受傷了,華生醫生說要殘廢了。”
維克哈姆先生“”
福爾摩斯看了阿加莎一眼,低聲輕斥,“別胡說,約翰嚇唬你的。”
阿加莎“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萊斯特雷德先生將小克莉絲汀抱上馬車,華生也跟著上來,空間并不算小的四輪馬車頓時變得有些逼仄。
福爾摩斯讓維克哈姆將馬車駛向攝政街華生的診所,在馬車快速而平穩地往攝政街急奔時,華生已經拿了在馬車上的熱水和杯子,化開車上備用的白砂糖給小克莉絲汀喝下去。
原本昏睡的小女孩迷迷糊糊張開眼睛,在看到阿加莎之后,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給,又繼續睡。
萊斯特雷德先生嘆為觀止,感嘆道“你為小克莉絲汀不懼危險,將她安全從犯罪分子手中帶回來。她這么小,仿佛就已經懂事,她十分喜歡你。阿加莎,這是緣分。”
阿加莎看著小女孩無憂無慮的睡顏,心里也覺得很滿足。
從前父親一次次為那些被虐待的孩童涉險,她知道父親在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情,是為了心中的正義,但并不能感同身受。
但此刻她看著克莉絲汀的睡顏,對父親的堅持有了更深的理解。
想起父親,她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語氣溫柔,“只要不是孽緣就好。”
福爾摩斯從攝政街找到郊區的小樹林,花了將近三個小時,可是此刻從小樹林往攝政街趕,只用了不到半小時。
而半小時到時間,也足以讓阿加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馬車里的幾位男士解釋清楚。
“老卡特賴特說他并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我猜他背后應該有人在支持他。而且以他為首的這些人,有著說不出來的別扭。”
這些人似乎都堅信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老卡特賴特是正義的審判者,代表正義。但是阿加莎了解過,老卡特賴特是個園藝工,一個老工人,除了賴以為生的手藝,他并沒有什么地方特別令人信服。
即使當初他兒子的朋友出獄后,愿意將他視為父親一樣孝順,不過也是那幾個人而已,他們的本意如果只是報仇,那么在殺了布萊辛頓先生之后,就應該散伙。
可是他們還在物色下一個獵物,并在她因為霍德爾太太的病情而裹挾進他們的這些事情時,針對她而發生的一系列的警告行動,阿加莎都認為他們在顧忌著什么。
“在過去的十多天里,我經歷了不少的意外事件,只要他們愿意,我很可能已經無法坐在馬車里與你們說話了。”
阿加莎身上披著福爾摩斯的薄外套,神色沉吟,“包括今晚,其實他們很想殺我,但他們不敢。只能利用小克莉絲汀,迂回地將我引到小樹林里,想借由獵人的陷阱,又或是動物的襲擊這些因素,將我置于死地。他們之所以這么做,我猜是因為他們雖然覺得我礙事,但并不像他們過去的目標那樣,罪無可恕。”
說起這個,福爾摩斯想起自己和萊斯特雷德先生不久前還在貝克街公寓里的發現。
他跟阿加莎說“或許老卡特賴特只是一個傀儡。”
阿加莎也是這么想,馬車里的萊斯特雷德先生和華生也是這么想,但老卡特賴特會是誰的傀儡呢
對他們來說,都是急需要揭穿的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