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他耿耿于懷的是面前這個女孩的態度。
明明不過是一個非家系的咒術師,還是個看上去漂亮但柔弱的女人。
在禪院直哉的價值觀中,非禪院的術師已然低他一等,女人更不用說,明明就是理應跟隨在他在這樣的術師身后,要恭謙、要柔順,只要他需要,就該為他奉獻一切的存在才對。
但眼前的這個人卻完全與他的認知相背。
對方不知用了什么術式,竟能那樣輕易地將他壓制,讓他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狼狽匍匐。
那一天女孩子居高臨下俯視他的眼神,滿是漠然,那像是并未將他放在眼中的一瞥,在他心中竟詭異地與多年前曾見過一次,那位身負“天與咒縛”的堂兄有一瞬間的重疊。
這是禪院直哉難以忍受的。
同時,也是讓十多歲的少年難以忘懷的。
本以為既然對方是野生的咒術師,那么多半會入學咒術高專,事后特地來找,卻撲了個空。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還猜測對方或許是隱瞞了出身,故意欺騙他呢
“找我”
真理不明所以,偏頭略微想了想,“做什么尋仇嗎”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和兩年前基本完全一致的話。
禪院直哉卻因此而微微扭曲了神色。
他還想再說什么,終于看不下去的夏油杰上前一步,他伸手攬住真理的肩膀,插入兩人中間,完全遮住禪院直哉的視線。
“你和硝子先往前走吧,真理。”
夏油杰面露笑容,“別讓老師等急了,剩下的交給我和悟就行。”
他笑得瞇起的眼睛微微張開,意有所指“我們會好好和這位熟人,聊一聊的。”
真理看看好友臉上的笑容,又扭頭看看已經把手搭在金發少年肩膀上的五條悟。
她緩慢地點點頭。
確認了。
有人好像要倒大霉。
但禪院直哉倒霉她才不關心她剛剛和對方說話時,被對方話里提及的兩年前提醒,這才意識到并非討厭的人都有相似性,而是眼前的人確實就是之前遇到過那個禪院只不過對方染了金發,讓她一時沒認出來而已。
還沒走出幾步,身后便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咒力波動。
家入硝子從后方追上來,挽住她的胳膊,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那個金發的被五條和夏油氣得不輕,忍不住動手了。”
家入硝子笑容狡黠,透著點幸災樂禍,“而且還沒敢對上五條,完全是朝著夏油來的這是覺得咒靈操術是軟柿子呢。”
“傻子。”
真理對此嗤之以鼻,“杰哪里是好欺負的,相比起來,搞不好挑戰無下限還能輸得稍微體面一點。”
畢竟夏油杰本就一直有在道館學習,如今體術又在夜蛾的指導下突飛猛進,一拳打死尋常咒靈都不是難事。
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咒力猩猩,生猛怪獸。
真理和家入硝子手挽著手,頗有信心地預言“他慘了,杰好像很不爽的樣子,以前有人找他麻煩,被他揍掉了至少三顆牙。”
這樣看來,如果禪院直哉運氣不夠好,那他沒準能在十多歲的年紀,就提前體驗假牙生活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