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家貓做理由的推托,禪院甚爾沒有用太久,近期大大小小的懸賞或委托也從孔時雨那里接手不少,然后將那些顯現于銀行存折中的數字,悉數投放在了賭博和購置特級咒具這兩件事上。
剛完成委托時,不方便立即回公寓,今天有見血,而春野櫻的嗅覺太靈光,這時候回去在她面前晃,只會被抓著追問是不是又打架了。
至于為什么會用“又”。
甚爾第一次被逮到就是因為穿著的褲腳上染了塊血漬,這不好說是醫生職業慣有的潔癖在做效,還是那少女天生就敏感,總之那次的經歷實在不好,他邊要證明自己身上沒有傷口,邊要腦內風暴做他最不擅長的編故事,左支右絀鬧得頭麻。
跟著一道混進餐館吃飯的孔時雨將自己的那份食物擺到甚爾的對面,坐下后,好奇地問這已經率先開吃的家伙。
“所以你今晚就不回去了”
吞咽著大口的湯面,在外面的甚爾又變成了從未被馴養、教化過的模樣,湯汁微濺。
孔時雨懷疑這人常在春野櫻那般的女生身邊會感到厭煩或憋悶,讓以掠奪搏殺為生的野貓學會收起利爪本就是件難事,在垃圾堆中討食慣的家伙又哪里愿意安居于樓宇溫室,那種被撿回家的野生動物幾天后就偷跑的事件不是時有發生的嗎
他便覺得現下的禪院甚爾,是在找借口,想游蕩在外快活。
但孔時雨看不懂其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尋常人的思維跟不上這種野派角色。
聽到他的疑問后,甚爾抬眼看起窗外陰沉的天,細細的雨絲在拉扯著雪粒從高處墜落,空氣里混著凜冽的水汽和食物的醬料油汁,人滿為患的小館子中還有人在抽煙。
已經被蓋過了。
甚爾反道“不回去去哪”
孔時雨被噎得啞然,心道你這家伙在認識春野小姐前可不是這樣的。
瞬間萌發而出的念頭讓他一怔,不自覺回味起自己在下意識中產生的這話為何意,再看看神色淡然嗦面的禪院甚爾。
被壓下的想法讓孔時雨心癢難耐,不過還有件事蠻讓他好奇的。
“你這次買下游云后就分文不剩了,回去后怎么跟春野小姐說”他記得禪院甚爾無意提到沒有白吃白住在春野櫻那里。
甚爾不太在意“哦,就說競艇輸光了。”
勉強算沒有過于大跌眼境,但孔時雨還是有些詫異地道“初次見面就認為我帶著你做牛郎,也能平常心接受你賭博”
或許能受得了野派的人,多少也有些不顯著的相關屬性存在吧。
可該說不說,從他的視角看春野櫻,確實是位清奇的少女。
因為她說過自己的師父就挺好賭的,十幾歲出頭就直接被拎到了賭場里背書,順便幫運氣霉到家的師父抓抓牌,見怪不怪而已。
這些話甚爾沒說出口,因為不想繼續說關于櫻的事情了。雙手塞進褂兜,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
“走了。”
留下身后的孔時雨獨自抱怨“喂,你這小子又吃白食”
雨夾雪大抵被算作是氣溫乍暖還寒的某種表現,前兩日才換上的薄外套被一夜打回了衣柜,一同被盼望的早春也不知要跟著被關到何時才能到來。
“最近總在出任務呢。”玫紅的頭發也在不知不覺中被蓄長,櫻說著揉了揉坐在她面前的弓場歌步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