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里,蟋蟀在草叢里隱隱發出鳴叫,不時的幾只飛鳥躁動著掀起一陣風浪,吹掉了幾片黑暗中的樹葉看著它緩緩下落。
隨著一聲驚雷,恩維爾睜開了自己帶著睡意的雙眸,他抬起頭看著里德爾的面龐微微一愣,在片刻的驚訝后他選擇緩緩拿開對方落于自己腰際的手翻身下地。
熟睡的里德爾褪去了往日的陰暗與狠厲,得益于希爾蒙特圖騰的保護與永生詛咒血液的時間禁錮,姣好的面容依舊維持在他的臉上,月光灑落時正映照于他一側的面容上。英俊且帥氣,這是所有人見到里德爾真實面容的第一反應。可對擁有著如此非凡面貌的本人來說,這樣的臉會讓他想起自己那個骯臟的麻瓜父親。
迷情劑的時效已經過去,恩維爾在回憶起二人于那段時效內所做出的舉動后感到些微的澀意,可最終他依舊選擇俯下身在里德爾的眉心落下一吻:“晚安,我的騙子先生”
幻影移形離開的的下一秒,里德爾于床鋪上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揉了揉自己的腰,恩維爾邁動間連腳尖都在打顫。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在墻壁上發出陣陣輕響,旋轉的樓梯頂端是城堡的最高處,擁有著半遮天半延伸出一部分的露臺,恩維爾想要到達的地方就在這里。
伸手接住墜落而下的雨水,恩維爾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繆斯,你竟然真的找到了。”隨著他的話語,一條巨蛇自窗外探入了自己碩大的頭顱,漂亮的綠色雙瞳正全然的看著恩維爾。
“我知道下雨的時候有些滑。”恩維爾撫了撫巨蛇湊到自己面前的腦袋,然后獎勵般的低下頭親吻了一下繆斯的上頜骨:“但你們在這種時候才會移動的更加迅速。”
白蛇嘶嘶的吐著信子,在信服了恩維爾的話后才別扭的從口中吐出了一個透明的珠子滑到恩維爾的手心里。
“那孩子總是讓人操心。”看著手中的水晶珠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辦法”而他竟然就如此相信了。
“我也很詫異塞恩蛇族的銀鏈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恩維爾用清水如泉將珠子周圍包裹的一層薄膜洗去,舉起后借著烏云后的微光仔細查看:“銀蛇毒雖然可以讓銀鏈暫時混淆希爾蒙特的身份,血液只是暫時緩解,但如果在徹底清除前不加以掩蓋會發生些無法預料的事情比如說:死亡。”
“血液當然要自愿獻予,否則希爾蒙特家族早在中世紀就會滅絕,這是一種保護機制。”似乎很好奇繆斯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恩維爾回答時帶著一絲疑惑:“你怎么會問出這種常識。”
綠色的蛇瞳不動聲色的透過恩維爾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黑暗,慢條斯理的吐著信子。
“或許我對他的縱容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被切割咒劃開的手心涌出潺潺的血液,托在掌心里的珠子被血液浸泡著一點點散發出光芒,直到最后全然的變為了褐紅色。
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恩維爾晃了晃自己的頭才稍微看清了些許,繆斯漸漸縮小,最終順著恩維爾的手臂回到了他的脖頸處盤繞起來。
身上的水汽讓恩維爾下樓時不由打了個噴嚏,當西弗勒斯打開門時就看到了滿臉倦意的男子渾身濕透的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西弗勒斯。”恩維爾將身子靠在門框上對著西弗勒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前幾個小時才見過。”西弗勒斯側開身示意恩維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