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蓋勒特。”鄧布利多將恩維爾從格林德沃的面前拉到自己懷里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安慰著,隨后抬眼看向對面的人:“恩維爾只是在害怕。”
“你不能總將他當做一個孩子。”格林德沃出言提醒鄧布利多此時的維護:“我們還能守護他多久,阿爾,你明明知道的。”
“那就等我們真的沒辦法守護他的那天再來講這些大道理。”鄧布利多少見的向著格林德沃吼道:“你難道沒有發現他脖頸上的傷嗎”
在對待恩維爾時,鄧布利多是自私的,他可以自私,也允許自己的自私。他希望他的恩維爾可以不用被命運左右,因為還有自己可以作為他的依靠與避風港。就算這樣的時間沒有辦法維持很久,但他依舊不曾改變自己的想法。
格林德沃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遏制住了自己此時狂躁的狀態,他的語氣由原本的壓迫漸漸平緩了下來:“阿爾,你冷靜一點,我想我們不該在恩維爾面前討論這些。”
在格林德沃眼神的勸阻下,鄧布利多的情緒也在漸漸平復,隨后摸了摸恩維爾的頭:“是不是嚇到你了”
“抱歉,父親”恩維爾抬手攥緊阿不思的衣襟:“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你還想有下次”格林德沃聽了恩維爾的話又抬高了聲音。
“蓋勒特”鄧布利多瞪了格林德沃一眼,讓對面瞬間就偃旗息鼓的將目光瞥向了一邊。
在淚眼汪汪的恩維爾被紐特從校長辦公室帶走后,在出門后就看見了依舊站在校長室門口沒有離開的西弗勒斯。
在瞥見恩維爾臉側的巴掌印與嘴角的裂痕時,絲毫不知還有另一個人在其中的斯內普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哦梅林啊”他少見的發出了感嘆他不敢相信如此和藹威嚴的鄧布利多這次居然會生氣到這種地步。
在考慮片刻后,他的腳步從校長室門前挪走了:看來自己現在最好是不要進去為好。
被紐特帶到閣樓的恩維爾看到了在保溫箱里依舊處于沉睡狀態的繆斯,在伸手準備觸摸時繆斯卻先一步的睜開了眼睛。在那雙漂亮的蛇瞳對上他雙眼時,恩維爾的眼神也隨之柔和下來“辛苦了,繆斯。”又讓她因為自己而透支了體力,說不心疼是假的。
但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別無選擇
“恩維爾,你臉上的傷。”紐特有些惆悵的看著恩維爾的嘴角“為什么不躲開呢”
“因為他是我的教父。”恩維爾聽到紐特的提問后轉過頭去看向他“我原本就預料到他會生氣,因為他在很久以前就告誡過我,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險就通過任何方式告訴他,別讓他們做些無用的擔心。”這樣會讓他們失去絕對的判斷,而作為統領者,這對他們下一步的決策幾乎是致命的。
用指尖摸了摸嘴角撕裂的傷口,恩維爾卻是緩緩地露出笑意“紐特,我其實一直在害怕。”雖然是笑著的,可這樣的笑容帶著極致的寂寞與虛無,就好像在下一刻這個笑容的主人會隨時消散在空氣中一般。
“從我第一次遇見你時,我就感受到了。”紐特在聽到恩維爾向他說出的話時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眼神落在恩維爾的身上“你害怕被拋棄,也在害怕失去。”
從因為對塞恩銀蛇的興趣而第一次接觸到恩維爾時,他看到的就是這樣將自己偽裝在虛偽面具下的一個孩子。
他明明會因為一片落葉的飄落而感到寂寞,卻只會無事發生般的將視線收回笑著與麗塔說著今天占卜課上的預言。
他明明會因為其他學生的目光而感到抵觸與厭惡,卻依舊會在其他人向自己靠近時對他們露出善意的微笑。
他明明會因為學生的議論對幾人的閑言碎語而感到氣憤,卻反過來安慰他們說那些流言本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