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真紀小病了一場,其實她的身體沒有多大的問題,只不過是有點小感冒。但是真紀的爸爸媽媽似乎覺得她還需要多休養一段時日,就留在家中照顧她。
久違地和父母一起待在家中,對真紀來說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他們的工作很忙,他們工作的黑心企業總是讓他們加班,但具體在忙些什么,真紀也不太了解。
她的母親名叫西野美子。美子女士這兩天母愛泛濫,興致來了就要給真紀展示廚藝,雖然最后最后只得到了幾盤黑漆漆的不明物體。
她的父親齋藤瑛士,是個總樂呵呵的男人。齋藤家祖上和外國人通過婚,他身上似乎繼承了來自南歐血統的浪漫與開朗。
真紀從來沒看見她的父母鬧矛盾,因為在美子女士生氣之前,齋藤瑛士就會給她一個吻,來除兩人的誤會。
面對美子女士的菜品,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然后笑著稱贊她的廚藝,看得真紀目瞪口呆。
擁有這一對黏糊糊的父母,真紀早就習以為常,坐在客廳看著電視,熟練地無視他們。
電視機上播放著狗血的家庭倫理電視劇,真紀看著這一群鬧騰的大家族,忽然想起了沢田家的現狀。
她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家人提起她在沢田家的所見所聞。
西野美子聽后愣了愣,饒有興趣地問真紀,“聽起來很熱鬧呢,好久沒看見小綱吉了,他現在肯定長大許多了。”
真紀回憶了一下,然后細致地和父母描述了一遍綱吉的現狀和他的朋友們。
美子笑容更深,戲謔她道“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說最喜歡綱吉,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真紀恍惚了片刻,才意識到媽媽口中的此喜歡非彼喜歡。她當然喜歡綱吉了,他雖然看起來弱弱的,人沒什么志氣,卻一直是她心中那個會喊她姐姐的乖寶寶。
“那就好。我希望你們都好好的。”美子聽了她回答,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那時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陷入了對未來的迷惘和焦慮之中。
曾經綱吉的父母也希望他平凡而安穩地度過一生,現在他被命運驅使著走向既定的道路。
黑手黨的世界不是天真的游戲。真紀的父母作為局中人,又何嘗不為自己的孩子而擔憂。
真紀沒有多問下去,她知道有些話能問,有些話不能。
短時間內不能出門,就意味著許多線下娛樂活動不能如期進行,比如和男朋友約會這件事。
聽說她生病了,及川徹恨不得立刻趕到她家來看望她。
真紀十分感動,然后果斷拒絕了他的看望。“我現在是病人,萬一把感冒傳給你怎么辦,春高預選就要開始了,你不能生病”
聽了這話,及川徹只能作罷。但他卻又不甘心。
“我想你了。”他那委屈巴巴的聲音,透過手機播音筒傳來。
及川徹的聲音很好聽,清爽磁性,傳至真紀的心間,留下不輕不重的痕跡,讓人心里癢癢的。
真紀躺在床上,和及川徹打電話,聽到他說這話,也將手機湊近自己的嘴旁。
“我也想你了。”她的低語,似情人間曖昧的呢喃。
及川徹霎時紅透了臉,只得慶幸真紀看不到他現在這副羞羞答答的模樣,原本想說的內容也全盤忘記,傻乎乎地呆在了原地。
和及川徹約定好過段時間再見,真紀將手機隨意地拋至一旁,終于也將自己的臉埋進枕頭里。
發絲遮擋住她羞紅的耳垂,她的雙手不自覺握住自己的床單,微微顫抖,原本整齊的床單都被抓出皺褶。
她咬住下唇,抑制內心的躁動,談戀愛真是既動心又害羞。
在開學的前幾天,真紀終于被允許出門透透氣。但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及川徹,而是去看立海大的決賽。
全國大賽決賽那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
立海大的決賽打得很順利,可以說這個時期他們的氣勢洶洶,已經沒有學校可以與之一戰。
真紀站在場外,看到了未和少年們一起去合宿的網球部正選毛利壽三郎,據說他有自己的訓練方法。
這位紅發的選手看到她捧著一束花,還以為她是立海大的粉絲,對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