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離開醫院,幸村精市只是茫然地走著,漫無目的的。
啊,又到了網球場啊。
少年坐在網球場長邊供為休息的長椅上,深藍色的頭發微微卷起,隨著他低下的頭垂下,掩蓋住了他漂亮卻帶著哀傷的眸子。
“果然,還是放不下啊”
他猛地抬起頭,釋然地笑笑。
他對網球,放不下的多了。
余光瞥見網球場外,一個背著網球包的黑發少女在球場門口猶豫不前,莫名的,他出聲
“要來坐坐嗎”
“要來坐坐嗎”少年的聲音很清脆,輕松的樣子仿佛是偶遇的朋友一般。
這道聲音也把死死盯著體質1提示欄的坂本出月拉回了現實。
假裝剛剛沒有破防,坂本出月面色如常地把網球拍放回包包,抬腳往發出邀請者的方向走去。
走近后,坂本出月看了一眼這位顏值超高的少年,目光觸及對方放在腿上的手臂頓了一下,無言地坐下。
兩人就這么坐著,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網球場。
“不去打嗎”幸村精市開口,打破了沉默。
從體質以一種卑鄙的手段加強的悲傷中回神,坂本出月下意識開口“你呢”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了不對。
為了追上哥哥的腳步,她對于多個方面都稍有涉獵,而游戲中她的這些淺薄的知識也在多次角色身份中被放大。
不管是醫術,還是體術,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對于人體的研究,雖說精通算不上,但是對方的手臂有問題這一點她還是能夠判斷出來的。
她這么說,不是在戳人家肺管子嗎
她真該死啊。
“我是說你是來這里吹風的嗎哈哈”坂本出月心虛為自己找補,說出的話她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噗”
幸村精市忍不住,他笑著道“我沒有那么脆弱啦。”
“至于為什么來到這里”他看向網球場,目光卻好像在看著遠方,“可能是習慣了吧”
習慣了有網球的日子。
“所以,我不是來占用場地的。”他輕笑。
坂本出月會意,幸村精市這是誤會了。
她解釋“我也不是來打網球的。”
幸村精市疑惑,看了看她手中的網球包。
“啊,這個啊。”坂本出月把網球包取過來,放在腿上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因為體質的原因吧,這個只能當做擺設了。”
開玩笑,摸一下加一格體質的網球拍她可不敢碰。
這么一說,這次抽卡抽了兩個放著都嫌占地的紫色垃圾悲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產生誤會的坂本出月,悲傷地看著手里的網球包,口袋里收好的炫酷暗夜斬還硌得她心慌。
而在外界眼中看來,少女眼眸微微垂下,以復雜的眼神看著手中的網球包,像是遺憾,又像是不甘。
幸村精市沒有說話了。
坂本出月也不是多話的性子。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無所謂的話題,卻又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起之前的話題。
直到夕陽降下,一道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啊,已經這么晚了嗎。”幸村精市像是如夢初醒一般。
他朝坂本出月歉意地笑笑“今天逃出來又被發現了呢。”
“要回去了嗎”坂本出月微笑著和新認識的好友告別,又取出手機和他添加了聯系方式,才揮手告別。
“正好我也要回家了呢。”
眼中少年的背影漸漸消失,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家。
不經意間又看到體質欄,她心情一下子又垮了下來。
這樣下去不行啊,快突破二十了。
這一刻,她再次痛恨這個游戲的判定機制。
曾經拼命刷數值你加得扣扣搜搜,現在不要的時候這狗東西又要追著給了。
地鐵,老人,看手機jg
得想個辦法降下去啊。
坂本出月不在無意義的抱怨中浪費時間,她摸了摸下巴,想起這游戲關于個人面板數值的加減規則。
一般來說,減數據這一點幾乎是不存在的,畢竟人家玩家累死累活肝上去隨隨便便就減掉的話,玩家真的會給狗策劃寄刀片的。
但是按照官方發出的規則通知來看,也不是不行的
如果要減掉體質和力量數值的話,照她老玩家的經驗來看,最靠譜的方法就是去挑戰boss然后失敗或者中途投降了吧。
離譜到路邊的吉娃娃都打不過的話,甚至會喜提被迫降級處理。
那么問題來了,她該怎么在民風淳樸的并盛町找到強度夠格而且被刷數值了也不會因為覺得被戲耍了而惱羞成怒做掉她的boss呢。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坂本出月走在市集的路上,周圍攤販叫賣聲不斷。路上人來人往,中間甚至有幾位審美低到讓人落淚的飛機頭。
等等
飛機頭
強度夠格,不會隨便做掉無辜少女的她,群體數量大足夠她刷數據的,不就是
并盛特產、風紀委員吶
如云開見明月般的,坂本出月眼前一亮,看著大街上收保護費的飛機頭一臉興奮。
亮血條吧,飛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