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荒唐事,松田陣平第一次見到月川城,正好碰見他從屋內走出來。
昏暗的月光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嘴角勾著一抹古怪的微笑,對著院子里發光的小樹自言自語。松田陣平警察雷達瘋狂作響,他一瞬間還以為黑衣組織的人找上門了呢。
但對方暗紅色的頭發讓他心里一松,是月川詩織的二哥。
“你好,你能看見我嗎”松田陣平覺得這一幕真的和電影里神秘的吸血鬼重疊了,他主動上前打招呼。
但對方顯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松田陣平繼續問道“應該是能看到的吧,我找吸血鬼小姐有點事,你能幫我傳個信嗎”
松田陣平還沒說兩句,男人就像是被激怒了一樣,拿著水壺就朝他灑過來。
雖說松田陣平現在沒有身體,但那種被澆了個透心涼的感覺還是有的,他氣急敗壞地抹了一把臉“你這人怎么回事”
還有這個水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月川城才沒有理他,做完惡作劇,他覺得心情很好,慢悠悠走回屋內。
后來,每天晚上松田陣平過來找人,都能看到月川城在院子里搗鼓東西,他手賤采了一顆果實嘗了一下,結果當場吐了,很難評,不是人吃的東西。
然后他就被月川城手里的雜草扔了滿頭。
月川城的外表真的很有欺騙性,如今這傻不愣登,大嚷著自己要成為罪犯的樣子,讓松田陣平心里一梗,覺得之前眼睛真是瞎了。
松田陣平按住月川城的手“你要成為罪犯為什么,你要聯系誰”
月川城甩了甩手,結果發現根本甩不開,沮喪的心情更強烈了,生氣都得往后排“我要上班賺錢了。”
“上班得找自己喜歡的事干,誰和你說上班就要成為罪犯的。”松田陣平表情很嚴肅,或許月川詩織真的沒有說謊,他兩個哥哥可能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
這不是很顯然的嗎,他可是要成為全民公敵的男人,自然是要走上罪犯的道路的,這個人怎么什么都不懂,月川城覺得這個叫松田陣平的人真是個傻瓜。
月川城認真地回答道“可是我應該要成為罪犯的。”
松田陣平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誰和你這樣說的,沒有人應該成為罪犯。”
手機被松田陣平搶走,月川城又想和他打一架,但是再次被輕而易舉地鎮壓了。他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不爽地朝松田陣平吐了一口唾沫,卻被躲開,想再用掌心電嚇人,可松田陣平根本不和他握手。
松田陣平按了幾下手機,發現他準備聯系的似乎是一個中介所,里面可以介紹很多職業。
什么垃圾騙子公司,松田陣平蹲下身,拿起落在一邊的傘,幫月川城遮住太陽“你很缺錢嗎黑衣組織和你聯系了”
不然怎么好端端想要成為罪犯“黑衣組織聯系你了他是不是說能給你們家很多錢。”
月川城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再一次打架失敗讓他更加沮喪了“我好無聊呀,我要錢買畫架,買電腦,我要玩電腦游戲。”
沒看出來,還是個網癮少年,松田陣平覺得一定是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什么,說不定組織已經和他們交涉了。他現在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又有幾個意思,是裝瘋賣傻還是警告。
月川城猛地推了一把松田陣平,看他震驚地仰過去,覺得自己成功做了一把惡作劇,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往前跑,然后兀得停下腳步,眼睛放光地看向某處。
那里有個人正在河邊釣魚。
寺島野覺得再也沒有比自己這個監視工作更輕松的了,這家人成天不出門,他和另一個組織成員就每天釣釣魚,做樣子監視月川家。
但今天破天荒地,那位小姐和被重點關注的畫家先生竟然出門了,另一名組織成員對拿到代號有執念,追了上去。
他就不一樣了,今天他還沒有釣到魚呢,還別說,不知道為什么,這條河就特別容易釣到魚。
可能今天天氣真的很好,被懷疑的月川城竟然在大白天到院子里干活兒。
寺島野心不在焉地釣著魚,余光注意著月川城的動作,卻見他突然像發了瘋一樣,對著空氣拳打腳踢,沒幾秒就趴地上了。
哇靠,寺島野手一抖,原本上鉤的魚被嚇走了,這人是中邪了還是發病了。
寺島野有些擔心,這可是組織新看上的搖錢樹,要是出問題了,他一個底層人員怕不是要吃槍子,早知道釣魚的地方再離別墅近一點了。
在撥打救護車和通知貝爾摩德之間猶豫了一下,寺島野看到那男人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心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