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我領到了一輛黑紅色噴涂的摩托車面前,然后用手筆出了a和j兩個字母。
她好像把我當做聾啞人了。
這應該是這是亞久津仁的摩托車,讓我坐上去的意思吧。
我心里不確定地想。
飄在我旁邊的卷毛妖怪對我筆出了握拳加油的手勢。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229
直到騎上摩托車,和那群奇裝異服的人一起在環海大道上連成一條線一起駛過了白色的沙灘、海浪和巖石,仿佛飛過一座座小山丘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恍惚。
“的場,你看,我就說名師出高徒。”卷毛妖怪飄在我旁邊瀟灑地說。
“你還記得你是個警察嗎我可是還沒有駕照的未成年人。”我沒好氣地說。
“但我現在連人都不是。而且,人活著不就是為幾個瞬間嗎起碼,現在你所看到的景色很美好。”他笑著說,符紙像是被海風吹得輕輕飄起來,露出他笑容肆意的樣子。
雨已經停了,海邊的晚霞確實很美。大塊的深粉橙紅色蔓延到天邊,白色的沙灘與藍色的海搭配得美不勝收。遠處傳來碼頭悠悠的船鳴聲。
“而且,我有預感我們要被抓到了。”卷毛妖怪指了指前方的方向。
我不禁抽了抽嘴角,前方好像有點交通堵塞了。
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些“炸街”的暴走族導致的。
我下意識把自己排除出去。
說實話,雖然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懲罰,但我真不想被交警們當成不良少年。
總感覺會因此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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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你怎么停了。”卷毛妖怪問。
我愣了一下,剛剛在所有裹挾被海風的聲音里我好像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聽了幾秒。
剛剛的那一剎海風在耳邊喧囂而過,遠處人群爭吵不休煩躁不安,沉悶的汽車引擎聲與剎車的摩擦聲在人流中傳播,各種聲音交織混亂,我卻確實聽到了一道溫和沉穩的聲音。
但在這幾秒里,那道聲音并沒有再響起。
但我不會聽錯幸村的聲音。
我看向那邊擁擠的人群。
卷毛妖怪也看向那個方向,他像是看清了什么,眼神一頓。
“的場,我在前面等你。”說完這句話,他仗著自己能飄,快速穿過了來往的人流,堪稱歸心似箭。
我只能先把摩托車找了個地方停下,再步步走向前方。
我漸漸能看清幸村了,他站在路燈下,旁邊是戴著帽子的真田弦一郎。
電話鈴聲響起,是熟悉的交響樂聲音。
我望了一眼手機,又去看幸村的方向,他此時也拿著手機。
“的場,你在神奈川嗎”幸村聲音溫和。
“嗯。”我輕聲應道。
“可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喃喃道。
此時的距離,已經足夠我清晰地看見他,足夠手機揚聲器的聲音和他親口所說的話清晰重合。
幸村倚在路燈柱子上,側著頭拿著手機,他還是穿著那套熟悉的修身的黑色西裝校服,海風微微吹動他的外套,他背對著擁擠的人流,望著無垠的藍色大海與天空漂亮的晚霞,側臉被風吹起的發絲和手機阻擋看不清神情。
海邊的晚霞很美,粉橙色的晚霞與一望無垠的蔚藍大海填滿了他身后的背景。
不知怎么,我開始很希望能看見他臉上的神情。
我聽到他輕輕的笑聲從手機的揚聲器里傳了出來。
沿海大道的路燈在那一剎那亮起,幸村站在光里,他的聲音像是被海風寄來。
“的場,我聽見你了。”
他抬眼向我望來,目光穿過擁擠的人群落到我的身上。
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我看見他的眼睛。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瞬間的確是值得我珍藏的一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