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晚上，表哥打來第七個電話：“UGG雪地靴和長靴實在調不動了，我把幾家倉庫都搜干凈了！下架吧！”
表嫂命令：“再撐一下，1000件都沒有？”
“100件都沒有了！”
“行，鞋子下架！”
表嫂下架一件商品，心里就疼一下，她今天忙得都要在電腦面前奶孩子，為的是什么呀，還不是為了榮譽，為了這股勢頭！
她不能停！
看看淘寶首頁，俏佳人總銷量1300萬，X-Sports追到1180萬了，她還是不敢放松，因為她要下架鞋子，就少了一個爆款，而對方庫存多的嚇人。
但楊磊也在死撐。
他之前造勢確實很猛，安妮這一個月一直在炒作，柳顏也在拼命引流，五星肋衣廣告也播出了，安妮的粉絲暴漲到150萬，買肋衣的也有。
可基本上，大家在凌晨，白天，該買的差不多都買了。
運動肋衣這種東西，畢竟還是小眾。
居家肋衣，也不可能比得上穿在外面的時裝。
女人衣柜里，肋衣只占極小的一部分，絕大部分的衣服，都被俏佳人店里囊括。
這還怎么拼？
俏佳人這種大店實在是太狠了！
楊磊看著銷售榜，抓著頭皮，感覺有點無助。
陳冰妮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仔細盯著俏佳人的銷量和庫存。
“不對勁啊！他們在刷單！”
陳冰妮敏銳發現到，有幾個客戶一次購買100件衣服，或者50件這種，這些ID在俏佳人的許多爆款寶貝中，都有這種幾十件的大訂單出現。
粗略一算，一個ID就帶來幾萬，十幾萬的營業額。
楊磊坐直身體，確定信息屬實后，拿出手機。
他準備給朱晨慧打，但這家店是她表嫂的，不是她的，很有可能她說的也不算。
那么還有一個辦法，打給淘寶。
“木婉清！你看看后臺數據，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楊磊聲音不容拒絕，直接指責：“俏佳人是怎么回事？50件100件怎么回事？”
女助手木婉清也是頭疼：“我們剛剛和俏佳人的掌柜聯系上了，說是她的批發客戶在訂購。我們也查過買家ID的IP地址和基礎信息，確實是在不同的地區，不是他們自己刷單。”
楊磊驚了：“你們都不管一下？批發客戶能算進來？而且你是不是傻呀，他們批發100件，俏佳人肯定還要退現給他們，然后你淘寶補貼50%，你淘寶愿意出這50%的錢？你們淘寶都是傻子不成？”
木婉清安慰道：“楊總，請你息怒。我們雖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們在技術上并未違規，我們實在是不好處理，這部分虧的錢，張總說虧得起。”
“我去！你們有錢虧得起？”
楊磊真的無語了：“所以你們準備花幾個小錢，把俏佳人弄成第一名，然后好造勢？”
“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解釋！既然你們淘寶虧得起，那我也找批發客戶來，你等著掏錢補貼吧，我也能騙你的補貼一個億！”
楊磊真是火大，不由分說，直接掛斷電話。
所謂的批發客戶，今天訂購了，拖延半個月再讓你發貨，這他嗎和刷單有什么差別？
鈴聲響起，木婉清打來的。
他懶得聽，不接。
他在走廊上來回走動，心思迅速轉動。
關鍵是，他哪里來的批發客戶？
俏佳人那邊敢這么刷，肯定是有同行在配合，可他要是隨便找個人刷個100萬出來，可以是可以，但淘寶肯定要核實真偽，他時間緊迫，去哪兒編出理由來？
鈴聲還在響。
這次換成陌生號碼。
楊磊接通，張湧的聲音傳來：“楊總，別生氣嘛，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