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狗卷棘,沒有人知道神代千夏在咖啡廳做過兼職。
那時候她很缺錢,禪院家并不會負擔一個側房收養的孩子的生活花費,況且神代千夏的地位稍顯尷尬,禪院甚至限制了她任務方面的經濟來源。
小時候還好,稍微大一點,懂得多些了,就覺得手里沒有錢不安心。
咖啡廳工資不錯,店長人不算好,也多虧了她人不算好,這才能冒著被舉報的風險把十三歲的神代千夏招進來做服務員。
無他,長得漂亮。
可以當店里的大招牌。
店長沾沾自喜,自覺挖到了寶,神代千夏上班第一天就大方地給她發了一半工資,美其名曰訂金,說要給她看牢了。
“不化個妝嗎”店長隨意倚靠著更衣室門框,單手抱臂,笑瞇瞇道“長成這樣,不化妝可惜了。”
神代千夏笑笑“這就是店長你化妝的原因嗎。”
“嘴還挺甜。”店長沒被糖衣炮彈迷惑,“等會我給你化,我們店主要賣點是漂亮的小姐姐和帥氣的小哥哥,怎么也得捯飭好了。”
沒拗過她,神代千夏最終還是帶了妝,店長手藝很好,只輕輕刷了層粉,眉眼隨便描了幾筆,她那張漂亮卻素淡的面龐,便猶如大師手下塵封多年的壁畫,被后人拂去那層朦朧的灰塵,瞬間綻放出攝人心魄的魅力。
不出意料,接下里的幾天店內客流量爆滿。
神代千夏成了這個月指名數最多的店員,哪怕她只來了十天。
“千夏,不回家嗎”
閉店一個小時后,后廚的小廚師收拾好碗碟,拖完地,正準備換下工作服,就看見神代千夏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
她穿了件牛仔外套,袖口很長,衣擺也很大,明顯很不合身,外套下露出細瘦的雙腿,皮膚白白的。
這個時候其他店員早就下班離開了,后勤不歸店員們管。
神代千夏雙腿并攏,對著小廚師笑笑,那笑容還有些難堪。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小廚師像是醒悟過來,驚訝地叫了聲,接著捂住嘴,也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店里沒人了,跟我過來吧。”
小廚師姓石澤,今年二十三歲,看待這些未成年小女生總是會抱有一種憐愛的心理。她絮絮叨叨了很多,叮囑神代千夏注意不要受涼多喝點熱的,還將市面上比較好用的牌子一一寫在紙條上給她。
說到最后,石澤像是想起了什么,帶著曖昧的笑容問“你小男友不來接你嗎”
她這話來的莫名其妙,神代千夏怔了下,疑惑地皺起眉。想了好一會兒,很確定自己沒有精神錯亂,也沒有交男朋友。
“你說誰”
“下班后不是經常會有個小男生來接你嗎”石澤有些詫異,以為她不好意思承認,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還挺帥的,沒關系,你這個年紀很正常,我小學時就談了三段呢。”
說到這里,神代千夏才反應過來。
她抽抽嘴角,有些頭疼石澤的胡亂猜測,否認道“不是,那是我朋友。”
石澤笑笑,不知道信沒信。
神代千夏不好意思再麻煩她,快速收拾好自己,和她互相告別后出了店門。
不遠處,狗卷棘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手里還捧著幾個飯團。他衣服不太齊整,邊緣沾了些灰。
神代千夏走過去“剛出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