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沢田綱吉那邊的時間盡管短暫,她卻覺得不適到了極點。
藤田沒有回答,作為輔助監督,判斷咒靈狀態不在他的負責范圍內。他只需要送這些完好的孩子上戰場,再送可能報廢也可能完好無損的孩子回高專。
周而復始,有時候,藤田會覺得他手中沾滿刺目血跡。
真希打斷神代千夏的思緒“進去不就知道了”
“多做打算總是好的,我可是謹慎派。”神代千夏聳聳肩。
“你一個抄起刀就砍的暴力體術流說什么鬼話要真謹慎就不該封存你的術式。”
眼見說到最不想提的點,神代千夏哈哈兩聲打算糊弄過去,從上車開始一直沒反應的狗卷棘此刻無聲轉過頭,眼里閃著好奇的光。
神代千夏與他視線對上,短短幾秒就受不了似的舉手投降,眼皮微微下垂,狗卷棘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緒。
耳邊少女輕輕的聲音,像是含了終年不化的雪“我也有理由的啊。”
狗卷棘有點沮喪,聲音悶悶的“鮭魚。”
車內空氣漸漸沉寂,沒有人再說話,神代千夏百無聊賴,目光活潑地四處移動,看到車窗驟然凝住。
不知何時外面飄了滿天絮絲,詭異的乳白色,絲絲縷縷地飄蕩,蜘蛛網似的緊密纏住了這輛車。
神代千夏試圖打開車窗,玻璃卻如被鋼鐵般巨力死死焊住。她轉而去開車門,手指還沒接觸到把手,就被真希喊停了。
真希語氣有些猶豫“對熊貓不滿很正常,我也看他不爽很久了,但千夏你也沒必要一直錘他吧,熊貓都快被你錘散架了,你那力氣”
一瞬間神代千夏心臟停擺,猶如噩夢驚醒,她不由自主地大口呼吸空氣。這時她才發現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車窗,她試圖打開的也不是車門,而是熊貓那身柔軟皮毛。
氣氛亂糟糟的,神代千夏臉色驟然慘白,茫然四顧,外面沒有絮絲,同期們包括藤田監督也都無比正常,眼神里甚至有對自己的擔憂。
她心底一沉,出現幻覺了。
但其他人似乎沒有中招,只有自己出現幻覺,其他人為什么沒事,相同點和不同點在哪里
神代千夏飛速轉動著大腦,以至于忽略了真希提出的疑問。
真希和狗卷棘對視一眼,接著又看向熊貓,對方點了點頭,表示沒探查到異常。毫無緣由地暴打熊貓并不是神代千夏會做的事,如果說察覺了可怕的東西,她也不是膽小懦弱的人,這個女孩永遠波瀾不驚。
可到底為什么她現在行為會如此怪異,以至于身體都顫抖起來
或許神代千夏本人沒注意,此刻她正細微顫抖著,加上蒼白驚懼的面容,委實像個飽受欺凌的柔弱女生。
真希試探性伸手推了下對方的肩膀。神代千夏一個激靈,如夢初醒,轉頭看向真希,啟唇想要說些什么,再三猶豫后還是吞了下去。
她無法確定自己此刻是否脫離了幻境。
輕舉妄動可能會帶來嚴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