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媒人數了數,“二十兩銀子,兩對光面的銀鐲子,沒錯。”她的話才說完,手里的銀子與鐲子就被駱母拿走了。
錢媒人癟嘴,卻沒說話。
而這時候,安云禾也拖著兩匹布到了正堂門口,當著駱家的面,將那兩匹棉布扔到了院子里,“拿著你們的破布滾”
“這這這,真是沒教養”駱母氣急敗壞地跑去把布匹撿起來,還用布帕拍著布匹上的灰塵。
“這數目可對”安云桐直接問駱父。
駱父吶吶地點頭。
安云桐這才道“我們多沒教養,也不會貪了定親的信物。我家給你們家上好的玉佩,上好的筆墨紙硯與綢緞兩匹,你們都沒還回來,只退了我們一支銀簪子。不管你們多么無情無義,我們可是將你們的聘金、兩匹棉布,還有一對兒的銀鐲子都盡數歸還了的。”說完后她轉身對安云謙道“謙兒,你去寫了書契來。說明一下今日之事。”這是她忽然想到的,防止往后駱家人再用此事污蔑安家。
“你什么意思還怕我們怎么著不成”駱母急聲道,說著就要拉著駱父走,她總覺得安家人提出來的事兒,不會是好事。
安云桐看著他們的背影,淡淡地說道“我爹他雖然已病故,但他還是有不少同窗好友的。也不知我求上門去,他們可會替我這個故人之女做主”無奈之下,只好扯大旗來逼著駱父簽書契了。
駱父聽罷了,立即站定,對著駱母怒喝“你給我消停會把書契簽了,什么都斷得一干二凈,豈不是好”若這安家女真的求了那些可能是當官的世交,豈不是壞了自家兒子的前程為了兒子,就遂了安家的愿吧。況且,到時候安家即便想攀附他們駱家,有這書契也能擋著。
駱母見駱父生氣了,便不敢說話了,只拿著魚泡眼瞪著安云桐。真真是心眼多得像馬蜂窩的。不讓她進門就對了
很快,安云謙就寫好了兩份書契,一式兩份,上面寫明駱家只還了一支銀簪子,安家盡數還了駱家給來的聘金二十兩、兩匹棉布,一對兒銀鐲子。兩家和平分開,各自婚娶,互不相干。其余的也不多寫。這也是安云謙故意為之。紙張很小,要添加其他的言辭,也添不了。如此也就不能污蔑安家了。反而是駱家所為盡在字里行間。
駱家夫婦、安云桐各自畫押,而錢媒人也在旁邊按下了手印。
退親事宜,到此結束。
安云桐仔細收好了書契,冷聲道“從此以后,你我兩家沒一點干系。請”趕緊離開他們家。
被安云桐趕了,駱家父母黑著臉離開,而錢媒人也是用手帕擋著臉,羞愧地追上駱家夫婦。
而早上笑話安云桐的族嬸趴在圍墻上,笑了,“我就料到有今日的。昨日我可是聽見了那駱家婆子與錢媒人說的話了,哈哈哈”
安云桐心里像是堵著一股棉花,上不得,下不得。
原來是知道自己今日會有這一遭的。可她作為自己的同族之人,不給自己透露風聲也便罷了,竟還那樣的嘲諷自己,看自己笑話。
這樣的族人,真的可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