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被架上架子,不得不想辦法入宮。
他臨走之前,好兄弟一樣拉著京兆尹盧大人到一邊說悄悄話,“盧大人,我府里的情況,你應該知曉一二。以前我是不曉得,但是我有預感,從今日起,我賈赦就要起來了。所以,賈家要做什么事,旁人說什么都莫管,只有我說的,才真正代表賈家。真心話。家中老人,想得太多,反而不妙。我就怕到時候我家沒事,倒是連累了盧大人你。”
賈赦臉皮可是厚比城墻的。
他見盧大人挺無辜的,被自家老母親抓著把柄,去做些自毀前程的事。如今他忽然良心發現,就當一回好人,好生勸說一番這一條路走到黑的人。
“如果他真是陛下曾經最喜愛的伴讀的孩子,你這樣踩踏他們,何嘗不是落皇帝的臉”更何況那已經故去的人啊,所有美好,都可能在皇上心中一一呈現。而安愷的孩子,自然會受惠。若是孩子們受到欺負,說不定真的叫皇上找到小辮子,將他逐出京城,甚至是把官身一擼到底。
盧大人聽得臉色幾經變幻,最后還是承了賈赦的情,“只是先前欠你們賈家的,至此還清。希望你們不要再來要挾我,不然大家一塊兒完蛋。”
“瞧你。好好的一個京兆尹,怎的說話不見一絲的斯文氣兒什么完蛋不完蛋的咱一起康健白頭不好嗎”
“呸。誰與你這個老紈绔白頭到老。”盧大人終于被成功氣走。
“他走了,我才敢進宮求見皇上啊。”賈赦很是得瑟地說道,而后又看到了賈母派來的幾個人,笑了“真是蠢笨的。來人,將他們捆起來,等我從宮里回來了,再把他們放了。免得他們回府里通風報信、煽風點火。”
長隨大聲應是,也是希望賈赦少倒他那僅存的一些成語了。
賈赦回過神來,就拿著安云桐給的信物,往宮里趕。畢竟如今已是晌午。再晚點,宮中就要下鑰了,那妹夫侄女的事,可又要拖到明天了。
等該走的人都離開后,林羅氏即刻叫人關了大門,“不是宮里與賈將軍本人來,不能開門。”
大家默默地點頭。這宅院里,婦幼多,會點拳腳的只有那么幾個。再來一波強搶人的,那可抵擋不住。
安云桐一手牽一個妹妹的手,與大家伙兒進屋去。
黛玉卻是迫不及待地求證,“姐姐,你說,表叔叔他與表嬸兒他們都”
“是的。他們都故去了。”
黛玉擰眉,看向了林羅氏,“當初管家嬸嬸只是說,你父母不在身邊,才被族人欺負的。我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那為何不告訴我呢”
“傻丫頭,告訴你了,也是怕你不經意間流露出對我們的憐惜,讓表伯伯看出端倪來。畢竟那時候他正是病重時候,可不能經受半點刺激。讓他念著他的表弟在遠方游玩,總比永遠不得再見的好太多。”安云桐嘆息一聲,所幸當初隱瞞了,不然真有可能讓林如海傷心,而影響了醫治效果。
這個時候,黛玉都沒有想著賈母的行為,滿心滿眼的都是心疼安云桐姐弟三人,“那以后,我爹爹就是姐姐妹妹與弟弟的爹爹了。”
這話鬧得,不僅僅安云桐三姐弟紅了眼圈,就是林羅氏與雪雁也是心頭發酸。
而第五燕齊是方外之人,其實沒有那么的多愁善感,只在意緣分。老天讓自己遇到什么事,那就解決什么。他坐著想了想,到底還是出門去,“我去看看一個老朋友。告訴他我今日做了什么大事。”
安云桐對他的性子也算是了解了,知曉他這不是去炫耀打了京兆尹,而是去跟好友提前說一聲,他貌似闖禍了,若是有事,可得記得幫他說幾句話
“第五叔叔,不用擔心。今日本就是京兆尹無禮、無王法在先,若是沒人告發他還罷了,若是有人與皇上提一嘴,皇上心情不好,怕是要擼了他的官職。他還敢找我們茬”
第五燕齊笑了,“也是,賈將軍都進宮去了。到時候說起來龍去脈,京兆尹的名號可不得在皇帝耳朵里溜達好幾回”
說罷了,他便覺得無事了,就說了一遍,便又回了他的院子。
此時,林羅氏有些急地問道“姑娘,我不如回賈府收拾姑娘的貼身衣物與書畫回來我怕”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