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克勞利知道亞茨拉斐爾和安度西亞斯在對美國的態度上是多么相似,唯一的區別是安度西亞斯毫不掩飾,而亞茨拉斐爾會給自己洗腦“人就是多種多樣的”。
首先,美國有太多超級英雄了,這就讓亞茨拉斐爾潛意識里覺得別扭。超級英雄到底是不是人類,人類出廠設置明明不是這樣的。
其次,美國人沒什么品味,亞茨拉斐爾再三斟酌措辭,還是用了如此帶有偏見的詞語來形容。不過這也好理解,任何看見這位身淺色系三件套西裝的先生都會意識到“他肯定不喜歡卡戴珊家族”。
這足以讓亞茨拉斐爾若非必要絕不踏入美國一步,包括克勞利多次邀請他去度假的夏威夷。
他在書店里煩惱了好幾天,因為現在是真有必要去一趟美國了,還是美國治安最差的城市哥譚。
一個殘忍的、毫無人性的惡魔,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毫無阻攔地來到了人間,還打算常駐了亞茨拉斐爾第一反應不是他和克勞利摸魚幾千年的事要被扒出來,而是這位惡魔明擺著要為禍一方了,多少無辜的靈魂將要被她污染
“貝克威爾餡餅,正適合悶悶不樂的天使。”
克勞利推門而入,提起手里的外帶紙盒晃了下。亞茨拉斐爾已經焦慮兩周了,上禮拜找他要來了安度西亞斯給布蘭達拍的拍立得照片,評價是“哦瞧瞧這可愛的小臉,誰能想到你是個惡魔呢”
布蘭達十八歲時的照片則讓亞茨拉斐爾心都涼了,穿著鎧甲,背后展開白色蝠翼的少女坐在本應屬于安度西亞斯的王座上,手里把玩著某個倒霉惡魔的頭顱。他甚至開始擔心起克勞利的安全了。
“她就是個小屁孩,和我沒法比,放心吧。”
“你曾經把一個本應上天堂的靈魂給她了。”
“翻舊賬可真有意思啊。”
略過前幾天發生的小小爭吵,還有爭吵后的晚餐、道歉和結伴去看話劇演出。在克勞利剛帶來的甜點鼓勵下,亞茨拉斐爾有了和六千年養成的拖延癥作斗爭的力量。如果說在人間這六千年里他明白了什么,那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力量并不重要,沒什么值得他把咖啡放涼的事。
“我馬上就去美國,一個響指,出現在她面前,然后”
“然后被她一劍捅穿,找上級申請領個新軀體嗎”克勞利故意嚇人,不懷好意地說。他就是想看天使強裝鎮定的模樣,最好能求著自己陪他一起去。
“不不不,她是個惡魔,我是個天使,她會怕圣水的。”
“哇哦”克勞利驚呼里帶著笑聲,“你可真聰明,惡魔都怕圣水不是嗎但她有一半是人類,圣水唯一能傷到她的辦法是淹死她,而不是燒化她。”
果不其然,亞茨拉斐爾輕輕捂住了嘴,他想罵街時都會做這個動作制止自己。
克勞利火上澆油地說,“弗法他們那些惡魔都不敢靠近安度西亞斯的領地了,大家都知道他家寶寶愛咬人。不過我倒不怕她,小狗而已,克勞利叔叔可是看著她長大的。對了,她爸爸還讓我去照顧一下她,看看她過得怎么樣。”
“照顧一個惡魔需要什么照顧正好,你能和我一起去嗎”
“當然沒問題,我們現在就”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