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是請李先生救一個死人啊。”
鐵柱招架不住方多病的熱情結交,再說了閑著也是閑著。
最后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在方多病的廂房里坐著閑聊,狗蛋則靠在鐵柱身邊吃著點心。
“這我可救不了。”
李蓮花眼神溫和,看看鐵柱又看看和面容肖似自己的鐵蛋,心里盤算著些什么。
“在下觀、嗯鐵柱少俠年歲不大卻已經收徒,想來必定是個高手啊。”
鐵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人怎么怪怪的“我這只是修習的功法所致,想來在下只不過小了李先生幾歲。”
李蓮花點點頭又問“嗯狗蛋的爹娘相必很放心鐵柱兄,狗蛋年歲尚小卻已離家游歷。”
“確實挺放心。”
名為師父實為親娘的鐵柱點頭贊同,觀察入微的李蓮花自然是一早就看穿了鐵柱女扮男裝了。
耳朵上的耳洞、順滑的脖頸、細膩的皮膚、身上陣陣幽香、更別說這姑娘壓根也就只是穿了身男裝根本就沒有認真遮掩身份。
更何況,這十多年來午夜夢回之時便是這股淡淡的鳳凰花味。
“在下看狗蛋聰明伶俐,不知他可否愿意隨我學習一些醫術。”
李蓮花看相吃完糕點就開始打瞌睡的狗蛋笑的難得多了幾分真實。
看這小孩的骨齡約莫十歲至十一歲,若算一算時間確實很巧。
鐵柱懷疑的眼神絲毫不掩飾,她雖不是大夫但是她看這李蓮花也不像什么正經大夫。
“不必了,岐黃之術在下略懂。我的徒弟可不隨便拜師,多謝李先生美意。”
李蓮花笑了笑,臉上有些遺憾“那便算了。”
李蓮花一邊和方多病講話一邊不動神色的在茶水里放下迷藥,正低頭看狗蛋的鐵柱沒發現,說話眉飛色舞的方多病也沒法下。
李蓮花又說“方少俠應是剛剛加入百川院吧。”
“沒錯,我從小就發哲,大一定要加入百川院,重振四顧。所以我不希望別人記得我是方相之子,我只希望大家記住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川院刑探。”
少年雄姿英發,滿臉滿眼都是對江湖的向往,只見他看向另一側的少年,藍白相間得門派制服稱得他仙氣飄飄,似乎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鐵兄,你可是也帶著自己的小徒弟闖蕩江湖”
鐵柱手指動了動,李蓮花也側眸注視這他,只聽他懶洋洋的回道“我與狗蛋無人可依,居無定所,不如走遍天下,走到哪玩到哪。”
李蓮花面色有些蒼白,但他似乎面色一直都是這般蒼白沒起色的樣子。
還沒等反應慢的方多病先說話打破沉默,李蓮花哈哈笑了兩聲打破僵局“是嘛,好志向,好想法,方少俠我就喜歡你這種熱血少年一投緣,敬方少使。敬百川院。也祝鐵兄游歷一路平安順利。”
看著兩人撐著桌子昏昏沉沉的樣子,李蓮花笑的莫名的苦澀,嘴巴里批評著方多病可是視線卻一直在那母子二人身上。
在他們徹底陷入昏迷以后他才敢靠近,指尖落在少年眉眼間,他忍不住笑出聲“真像啊”
手掌落在與他面容七八分相似的男孩頭頂,李蓮花終于沒忍住方才的眼淚。
如果能再早點見到就好了,自己當下已經大限將至了,自當不去再過問、追問了。
他的手探進了懷里,指下順滑的綢緞是他這十年來的慰藉。
和妙手空空策馬而去時李蓮花忍不住設想,若是他當時抓住她,若是他找到了她。
不過,如此便好。
將死之人,不打擾才是最好的。
客棧內醒過來的鐵柱呸了一聲,她自從莫名其妙來了這里以后那些法術不但威力不如從前就連自己也松懈了。
醒過來以后方多病剛好追李蓮花未果,想想自己確實這幾日過的太安逸了居然被人用藥藥倒了,真是該反思自己了。
正巧碰見了追李蓮花回來的方多病,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氣得快瘋了。
“李蓮花”
方多病起的把茶水拍翻,跟在他身側的丫鬟離兒連忙打扇勸他“少爺消消氣,消消氣行走江湖,偶爾濕了腳,也是常有的事情。沒想到這個人,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誰知道是只老狐貍呢”
狗蛋被嚇了一跳醒了過來,眨眨眼又睡過去了。倒是鐵柱饒有興致的看著方多病,聽他們三人的對話倒是想起了李逍遙,想做大俠每次都被自己嬸嬸追著打。
鐵柱動了動左手食指,和靈兒連的一線牽已經斷了,心里有一絲苦澀。
昨日今日,譬如一朝入夢。
“少俠不嫌棄的話,在下先幫少俠墊付這住宿費。”
鐵柱的話讓方多病看了過來,只見他微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多謝鐵柱兄了,我還是讓離兒去當鋪換些銀子吧。”
“大晚上的哪家當鋪還開門啊,今夜就先休息吧。”鐵柱笑了笑,把睡著的狗蛋抱起來又說“杜蘅。”
方多病疑惑道“啊”
似乎是嘆了口氣,這小子可一點都沒李逍遙機靈“我的名字,你我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