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靈童都跪在蒲團上一同敲玉磬,但唯獨方多病的小廝旺福沒有被火燒,已經有一個靈童走了說是生辰做了假不選了。
楊掌門一指旺福“雖說青山兄這法子過千古怪了些,但這位小兄弟,看來是唯一一個沒有著火的。莫非,你就是王掌門顯靈選中的靈童”
方多病皺眉上前,打斷他的話“這是什么顯靈這分明是一起人為的縱火案”
方多病拆下面前的玉磐和蒲團。
方多病大聲“這是玉磐里藏了一塊火石,里面有引線,連著蒲團下的棉花。這是有人事
先做好的機關“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誰準備的這些”
“這些都是不值錢的老物件,平時隨意丟在庫房,并無人看管。今日一早就讓弟
子們搬出來放在這里了。“
樸二黃回道“今日人來人往,若真有人動了什么手腳,怕也一時難以察覺。”
“李先生,你看那靈童身上的衣服。”
杜蘅湊近李蓮花,踮著腳尖湊過去低聲說自己看見的,李蓮花不自在的縮了縮頭,順著杜蘅的手指果真看到了些許銀白色粉末。他走到一個靈童身邊,蹲下來刮了一下他膝蓋上的粉末,嗅了嗅。
李蓮花“這些少年身上都被人悄悄放置了磷粉,才會一點就著。不如從這查起,看看誰接觸了所有這些孩子。”
靈山派這些人果然上前查看,同李蓮花說的一樣,但奇怪的是只有旺福身上沒有磷粉,他馬上就被當成了眾矢之的,連同方多病一起。
杜蘅剛想開口替方多病和旺福解圍就被李蓮花拉住了手腕,突然又想起來這人方才還叫自己姑娘此刻確收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李先生,還不放手嗎”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李蓮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迅速松手,縮回來的手作拳狀擋在唇前掩飾似地咳了兩聲,可又想起這只手方才拉過人家姑娘,耳尖又染上一層薄紅。
“要不是你身體虛弱,內力不濟。”杜蘅冷笑一聲,一雙看起來似乎含情脈脈地桃花眼肆無忌憚地在李蓮花身上掃視,冷冷道“若不是一圈把你打死以后處理尸體比較麻煩,你不可能還有道歉地機會。”
李蓮花被看地有些不自在,但是一聽她地話想反駁又反駁不了,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天下第一地李相夷了,只能尷尬地笑笑。
“就是就是,上一個敢碰我師父地人已經被她揍得只能躺在床上混吃混喝等死了。”杜小狗適時插話,看著李蓮花這弱不禁風地樣子小大人似地搖搖頭嘆息“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你太弱了經不住我師父地打的。”
“不過就算挨住打了我師父會跑的,上一個就是挨住打了但是師父看出來他有別的心思馬上就跑了,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時候會追上來。”
李蓮花眼皮一跳,總感覺有種不詳的預感,杜蘅敲了敲杜小狗的頭兇狠道“你一個小孩子不想著怎么把符紙丹藥賣出去給為師養老,倒是跟別人說為師的八卦了。”
“我可警告你啊,道上的事情你少打聽。”杜蘅嫌棄的看了一眼李蓮花,這人一看就是八百個心眼子的決計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在下只是比旁人多一點好奇心嘛,姑娘莫怪。”
李蓮花滿面笑容,也不管方多病還在哪邊掙扎,現在最重要的是和自家人打好關系啊。
“今日算是我們第二次偶遇了,緣分不淺。”
杜蘅微微仰頭看了李蓮花一眼說“我觀你面相,兄弟朋友背叛、猜忌、忌憚你,皆離你而去,紅顏亦與你有緣無份,面色蒼白雙眸暗淡似是命不久矣。”
李蓮花面色一僵,嘴巴里像是被灌了一碗加了雙倍黃連熬的要,苦的心里也跟著疼痛不已。
“確實如姑娘所說,我確實命不久矣與姑娘也是有緣無份吧。”
“不過你雖命途多舛但奇怪呀,你這是絕處逢生之相。”杜蘅圍著李蓮花轉了兩圈,又皺著眉兩只手捧住他的臉湊近了些看。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李蓮花屏住呼吸,胸腔處的心臟跳動的格外快,鼻尖是淡淡的鳳凰花香,臉也開始發燙。
“我不擅長卜卦和看面相只學了皮毛,可能是我學藝不精,李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察覺到杜蘅要松手,他下意識地又握住了杜蘅的手腕“絕處逢生姑娘此話可真”
他的眶有些發紅,那雙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翻涌,杜蘅被他看的有些緊張“我說了我不擅長卜卦算命,再說了我看先生你也不像信算命的人。”
說完杜蘅趁李蓮花失神,迅速掙開他的手拽著旁邊一臉懵懂的傻兒子往旁邊躲了躲。
這個李蓮花邪門的很,明明對待只是見了兩面的方多病就誆騙人家,可對待自己和傻兒子又熱情的緊,定是有所圖謀。
杜蘅心想,這靈山派一分鐘也不能多待,得趕緊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