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氣氛真的有點尷尬,杜蘅沉浸與久別重逢的喜悅之中,完全沒注意到李蓮花他們過來了,若不是杜小狗突然出聲她恐怕抱著慕容紫英就要哭出來了。
雖然她現在眼眶就紅紅的跟哭過沒多大的區別,杜蘅尷尬的撓了撓臉,故作輕松道:“不是說找到了線索還不快走”
線索是笛飛聲找到了的,自然是笛飛聲帶路。
這就變成了笛飛聲一人悶聲在前帶路,杜蘅牽著杜小狗,杜小狗擠在慕容紫英和自家阿娘中間。
還非常光明正大的扭頭給李蓮花遞了個眼神,大致意思就是放心,一切有我
李蓮花被方多病摟著肩膀落在最后面,兩人交頭接耳一住在嘀嘀咕咕,杜蘅回頭看了幾眼,卻又不知為何看到李蓮花時有些心虛。
杜蘅甩甩頭,忽略掉心里的那點點心虛不再回頭看。
兩人落后幾步,刻意壓著聲音交談,除了他們二人沒人聽得清楚。
他們自以為沒人聽得到,已是仙身的慕容紫英聽了個清楚。
方多病咬牙切齒:“你個負心漢,我就說看你和狗蛋這么親近,和著你就是那個“早死”的爹啊“
說實話當時他還真的以為杜小狗的爹死了,雖說剛才杜小狗那一聲爹把他給驚了但是他還是很配合的努力裝作鎮定。
杜小狗一路上暗著明著撮合,分明早就知道李蓮花就是他的生父。
其實仔細一看,對比一下。
杜小狗和李蓮花確實長得還是很像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就跟比對著長的一樣。
雖然吧還長得有點像百川院那副李相夷的畫像。
李蓮花面色發白,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方多病這個問題,但還是嗯了一聲承認自己就是杜小狗那個早死的爹。
李蓮花扯了扯嘴角:“他有名字,叫懷夕。”
就算做了十年的“普通人”,他不是他,卻也還是他。
雖然那是親娘帶頭喊的,可是別人嘴里吐出這兩個字,他覺得不甚入耳。
方多病一連三個好卻沒有敷衍的意思,又問:“你有什么打算嗎我看這慕容公子對阿蘅哎呀你懂的嘛,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你兒子都要喊別人爹了”
一想到阿蘅與別人拜堂成親,兒子喊別人爹,日后與阿蘅日日相伴之人不是自己李蓮花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覺得疼痛不止。
身上像是被下了什么折磨人的蠱蟲,啃食他的骨髓,吮吸他的鮮血,心臟上像是被一口一口的咬著,被牙磨著,疼痛感不曾斷絕。
“我如今我已經配不上她了。”
李蓮花苦笑,眼尾染上了胭脂:“她值得好的,最好的。”
方多病氣得想抽他一頓,可是卻又顧忌著場合和李蓮花的身體,忍著怒氣:“你都沒問阿蘅是什么想法,你就說自己配不上就算配不上那也得是阿蘅親口和你說”
李蓮花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前方。
青衫女子與藍白道袍的男子中間夾了個小男孩,若是不仔細看幾乎會下意識的以為這是一家三口。
小孩一手牽娘,一手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