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落在枕邊的手忍不住撫上了他的臉,汗珠順著他的鼻尖落在她胸前,有點涼,或許是她的體溫過高也說不定。
兩人的手最終合在了一起,在凌亂的被褥間,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
不知道是誰的眼淚,或許是他二人的眼淚,落在了被褥間,印了一團深色。
耳邊是一聲一聲的阿蘅,一聲一聲的蓮花。
等杜蘅再次醒來已經晌午了,醒來時眼前依舊是一團紅,身上爽利但是更沒力氣了,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坐起來時薄被滑落,雪白的肌膚上有鮮紅的吻痕,有已經青了的,也有紫了的痕跡。
李蓮花端著粥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極具有沖擊性的畫面,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是昨夜的,紅的是今早的。
他輕咳一聲,調笑道“夫人這般歡迎為夫,這可真是令為夫吃不消吶。”
他含著笑得眼睛里都是那個慌亂得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的人兒,被瞪了他也只是低笑著,踱步至床邊。
“哼,世人皆說李相夷潔身自好,是武林正道之光,是正人君子。”
杜蘅氣得把頭撇過去,耳根卻燙得驚人。
“真當是被你那副正人君子的虛假模樣騙了”
似是不解氣,又低低的啐道“臭流氓”
可不是嘛,她被摁著翻來覆去,就像曬小魚干一樣,曬了一面又要曬另一面。
“夫人這可冤枉我了,潔身自好,正人君子說的是李相夷,與我這游醫李蓮花何關”
李蓮花聲音不同往日溫潤,反而透著一股桀驁“我與自己的夫人纏綿床榻之間,合情合理,合法合規何來流氓之說”
“果然是個舌燦蓮花的臭男人。”
昨夜她就已經一聲一聲的求饒,嗓子都喊啞了。
“非也,非也。”
李蓮花溫柔的把杜蘅臉側的碎發別到耳后,最后捧住她的臉,大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唇。
“為夫方才沐浴,身上可是與夫人同樣的花香。”
杜蘅被堵得完全沒話說,李蓮花倒是滿臉笑意,一勺一勺的喂著粥。
昨天與師娘商量以后,他決定把懷夕留在云隱山,該學習的剩下的就都由師娘來教,正好也陪一陪師娘。
他還要去查南胤與師兄之事,帶著懷夕總是不方便的。
雖說懷夕武功在江湖之中也可以占據一席之地了,但是還是有些心浮氣躁,也缺乏實戰經驗,如今就該留在云隱山磨一磨性子。
李蓮花哄著杜蘅吃完粥,又在她無力的抗拒之下幫她把衣服穿好。
身上曖昧的痕跡擋住了,但是脖頸處有幾處較高的紅痕,耳垂上的紅痕實在是遮不住,只好把頭發撥朝前面,堪堪擋住。
“都怪你,你讓我怎么見人”
狠狠的扭了一把李蓮花腰間的軟肉,聽到他喊痛又心疼的松了手。
李蓮花低頭吻了吻杜蘅的唇,低聲安慰“若是誰敢說什么,我自然會在他開口前讓他說不出話。”
哪怕他總是說李相夷死了,可他骨子里還是那個桀驁不馴,自信又強大的天下第一。
只不過如今的他被磨去了棱角,雖不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可他如今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爹,一位夫人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