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喜怒無常的家伙。
若島瞳想。
但她又是為什么這樣站在這里呢
她湊過去,伸出手,像是貓貓想要試圖觸碰根本并不存在的帶有漂亮柔軟羽毛的逗貓棒一般。
“干嘛”
她嚇了一跳。
是五條悟無奈地說話了,聲音如絲綢般順滑“在做什么”
若島瞳耳朵倔強地搖晃。
只是嘴里下意識說出一個詞語“落井下石。”
雖然她這樣說在常人來看是聽不懂的,但五條悟幾乎立刻就懂了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大概是“那個時候你說想要落井下石,是真的嗎”又或者“為什么沒落井下石”。
五條悟意味不明地拉長語調“欸”
猶如擅自打開了某個開關。
他的表情變得難以形容的,他坐起在沙發上,扯開眼罩,露出一只冰藍色的眼睛,隱約露出的半邊英俊的五官鋒利而成熟,眼神有些復雜。
“居然一直記得我一開始說的落井下石那句話,腦袋是不是終于壞掉啦”
“我今天心情尤為不好,本來想著之后再來找你的,確定要現在跟我說這個話題”
他的笑容更加微妙復雜了,隨后眼神變得更有侵略性。
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觸碰到若島瞳張開的那只手,他骨節分明的手很明顯要比她的手大得多,那只手擠進她手的指縫間,滾燙地貼合,熱得令人想要尖叫,顫抖,逃開。
但若島瞳沒有躲開。
五條悟伸出另一只灼熱的手觸碰她的臉頰,撫摸她光滑的臉,手指摁在她微張的柔軟唇瓣上,觸碰到她的牙齒,眼睛逐漸變暗“你這樣會給我一種奇怪錯覺。”
一種他能夠無限得寸進尺的錯覺。
若島瞳想要抓住他。
想要抓住真實的他。
但同時她的腦海隱約浮現出想法
繼續這樣下去,也許是不會幸福的
像是陷入了某種更為禁忌曖昧的氛圍,無法自控地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了。
她聽見悟說
“啊完全搞不懂你現在究竟是想做什么呢,明明知道我其實真的沒什么道德感吧,我真的非常克制了。”
“帶有補償意義嗎”
“算了,你從高專時期就是那個樣子呢。就算是不喜歡,也什么都可以的吧,真是白癡,但是”
他緩慢地湊過來,盯著她看,被那樣的眼睛看著,有種直勾勾被人看穿一切無所遁形的感覺,坦白得令人難堪。
“啊”他長嘆一口氣。
眼罩不知何時蓋在了她的眼睛上。
炙熱的吐息灑在她敏感的耳朵上,他親在她的耳朵尖上,力道輕柔得難以讓人忍受,那些富有磁性的低語在她耳中放大了。
有種逐漸被入侵到耳朵深處的錯覺。
像是漫不經心般,濕熱的吐息最終落在她的唇上,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近乎倒錯地反而開始輕柔地舔舐,鼻腔傳來狎昵的輕哼。
“悟”是瞳的顫音,她似乎有些害怕。
“我現在確實就感到非常幸福呢。”悟含糊地說。
“瞳瞳”
親吻的力度稍微大一點,便讓人頭皮發麻,若島瞳的瞳孔放大,身體僵硬,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要逃跑,手腕卻被很大的力道抓著,眼角溢出眼淚。
“所以這樣就夠了。”
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頸上。
在她的輕喘即將如潮水般的熱感吞沒以前,動作戛然而止。
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輕嘲笑聲,他的聲音又變得綿軟而飄忽不定起來“不要輕易地挑撥我啊,我很禁不起挑撥的啊。”
壓在她身體上的重量消失了。
這家伙擅自從沙發上起來,下樓了,只聽見“啪嗒”一聲,他關上了臥室的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