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峨錯愕片刻,解釋道:“人本身所能容納的元氣少之又少,所能夠借助的力量便少之又少。修行,就是讓人不斷擴展所能容納的元氣的量。修行共分七境:一為空照境;二為行難境;三為見山境;四為通玄境;五為天命境;六為霸王境;七為朝天境。你所參悟出來的景象,若是轉化成元氣,那將是霸王境!”
“但你這景象代表著你只能進六境,再無可能進步。就算是海,沒有源頭,也早晚會干涸。”商沖古沉聲說道。
“六境,已經很強了。”司馬峨客觀公正地說道。
“不,他不應該止于六境!”商沖古說的斬釘截鐵,不容任何反駁。
寧獨看著兩人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道:“你們會看到的,我會像你們想象中那樣強,并且更強!”
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可以讓商沖古退兩步的?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可以讓商沖古逼著司馬峨承諾?寧獨天賦再好,又憑什么讓對方如此?若是他連一個承諾都做不出來都實現不了,那他便再也撐不起自己的脊梁。
商沖古對寧獨的情感與司馬峨的還是有所差別,欣賞、尊重、平等、希望、甚至想出劍……太多的東西糅合在了一起,很難說清楚。但是此時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希望。
“可惜你晚生十年,可惜我早生十年。”商沖古笑著說道。說是可惜,其實恨更貼切。一個沒有對手的時代,實在是無趣的很。
胡然忍不住拽了拽寧獨的衣衫,寧獨只得笑著說道:“商教習,司馬教習,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我要回家吃飯去了。”
“那就快回去吧。記得明天進課堂聽課,你已經是青藤園的正式學生了。”司馬峨高興地說著。
依商沖古的性子,他本會拉著寧獨去痛飲高歌,此時卻也只看著寧獨遠去。
“師兄,他,挺像你的。”司馬峨高興地說著。
“不像,我是我,他是他。以后,他一定會比我更強。”事情已經完全不再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了,商沖古需要重新規劃寧獨的修行道路,那將是一條誰都沒有走過的道路。
——
費六依靠在驚語街的墻角,大口喘息著,身上的傷口隨著喘息一張一合,流出了大量的鮮血。他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鮮血,讓自己能夠看清另一頭不知死活的老野。他目光又稍移,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那群人,他知道自己這下是必死無疑了。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真當自己的天王老子了?你們怎么不攻打天都府衙門?大白天的街上砍人!最輕都他娘的株連九族!干你們的娘!”
費六只敢小聲罵著,因為不遠處就是東錦衛。
三十把繡春刀,都未出鞘,藏著的不是寒氣,而是殺氣。東錦衛,不是來抓人的,而是來殺人的。
在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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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傷口再疼都不敢發出呻吟聲,連圍觀的人都散了,讓這里安靜的可怕。
隨著一連串的鐐銬聲,驚語街很快被清理了出來,只留下了血腥味。
二百人的街頭械斗,看起來血腥暴力,但實際上并未死太多的人。不過其性質之惡劣,任何大人物出面都保不了他們,他們這些人最輕也是處死,株連九族再正常不過。
費六最后看了一眼長街,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了,只期望家中老母死時有副棺材,不至于暴尸荒野連張草席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