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了晌午,吃過飯的人基本上都稍作休息,沒有什么太大的動靜,就顯得很靜。
冰鑒坐在自己的書房中,看著正在品茶的君遠歸。
“明前毛尖,不錯。”
“喝過無數茶的你,又怎能瞧上這茶?不必客套了,直接說明來意吧。”
“要是你不知道我的來意,又怎么會請假在家等我?這可是你兩年來第一次向青藤園請假。”君遠歸笑著說道。
“這是你的法遺藏。”冰鑒拿出了那個檀木盒,推到了桌子前。“拿回去。”
“你想好了?”
“想好了。”
“四境,放棄了?”
“我自會入四境。”
君遠歸笑了笑,走上前去,將一只手放在了檀木盒上,說道:“十年,能做很多事情,能有很多機遇。有時候,一步先,步步先;一步慢,步步慢。”
“這十年——我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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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鑒的眼角稍微動了一下。
“哈哈!”君遠歸將檀木盒子重新推到了冰鑒的面前。“這十年,送你。”
冰鑒的心懸起又放下,他有些慍怒于自己好像被戲弄了,嗆聲道:“不必。”
君遠歸將手從盒子上拿開,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雙手搭在腿上,向后一趟,一副聽戲時享受的樣子。
“我知道,殺袁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人生又有多少件容易的事?但,往往做成這些不容易的事之后,就會是一片新的天地。你覺得,什么樣的人才可以殺袁隨呢?”君遠歸頓了一下,看向了冰鑒的眼睛。
“我既然有能力殺袁隨,也可以讓你平步青云,相信我。”君遠歸身子向前,一副不容懷疑與抗拒的神情。
冰鑒愣了愣,輕笑了一聲,說道:“我不想冒險。”
“真的不想嗎?寧獨,陳難萍,石枕溪,還有其他三大學府,還有天下學子,還有天下修士,還有滿朝文武。你,真的不想嗎?”君遠歸平和的說出來,卻有著一股魔力。
這些名字,就像是一塊塊巨石,壘成了一座大山,將渺小的石子壓在低下。窮其一生,小石子也難以攀登上去。
冰鑒閉上了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再睜開眼時,手放在了那個盒子上。
“十天,我要你破三境,然后,殺袁隨。”
君遠歸站起身,望了冰鑒一眼,露出了一個笑容,之后便干脆利落地離開了。
冰鑒的右手好像成了鐵鑄,牢牢地按在了那個檀木盒子上,無法松開。
他只是在他鄉里的神童,過了十年滿是贊譽的生活,一朝踏入天都,泯然眾人。論天賦論努力,大有石枕溪那樣可望而不可即的人;論家境,一個鄉紳之家連天都普通商戶都不如。他,冰鑒,又如何才能在眾人里脫穎而出?
從巔峰墜落到低谷的落差誰能感同身受?
怎么追都無法追上別人的絕望誰又體會過?
誰又甘心做一個平凡的人?
憑什么就要一輩子抬頭抬頭仰望他人?憑什么?
“我要證明,你們都看錯了!”
檀木盒,開。
法遺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