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獨已經走到了門口,再踏出一步就可以出去,繼而徹底跟這個莫名其妙惹上的魚龍街撇清關系。
莫名其妙地被人殺,現在又碰上了東錦宮這個催命鬼。別說登樓里有什么可以左右朝堂的力量,就算里面有可以一步入五境的東西,寧獨都不想去關心。
自家門前雪都三尺厚了,又怎么去管他人的瓦上霜?
天下生死那么多,又關我屁事?
憑什么我要去管你的爛事?
憑什么?
憑什么?
憑什么?
這又關我屁事?
關我屁事!
關我屁事!
關我屁事!
胡然邁出了一步,卻發現少爺沒有跟上來,而是立在了原地。
“少爺?”
“嗯。”
“走啊。”
葉紅袖回頭看了一眼站住的寧獨,笑道:“怎么,想管閑事了?”
“我不喜歡管閑事。”寧獨背對著葉紅袖,搖了搖頭。
“那你怎么還不走?”
寧獨看了一眼胡然,目光向下移,落在了一塊被氣浪吹翻的綠豆糕上。胡然看了糕點一眼,又看了少爺一眼,明白了少爺的意思。她彎腰將綠豆糕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土,送到了少爺的嘴邊。寧獨的手還不能動,好在胡然懂他的意思。他吃下了糕點,慢慢嚼著。
“老先生,之前我們兩清,現在我吃了你一塊綠豆糕。你想——我怎么還你?”
君遠歸早已經沖過去撐住了他那渾身是血的父親,眼淚模糊了眼睛。說到底,他最關心的無非就是父親的認可。父親在他心中,永遠是需要去追隨的。
盡管渾身是血,君與同也還剩著一口氣。葉紅袖故意沒有殺了他,是希望他能交出方圓陣的鑰匙,否則強行破陣還是有點風險的,里面的東西有可能會被毀了。模糊地聽到了寧獨所說的話,君與同放聲大笑,不顧從口鼻涌出來的暗紅色的血。
“登樓給你!”
登樓給你!
這原本是一件閑事。
登樓給你!
這原本是會扯上催命鬼一樣的東錦宮,到時候必定會扯上笛明月,就有可能讓對方認出自己。
登樓給你!
這原本就不是以自己力量能夠管的事,自己不過剛入行難境,根本沒有能力去左右五境的強者。
只是,寧獨改變了主意。
登樓給你。
殺身之禍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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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了。”
就在剛剛還充滿著嘈雜與殺戮的登樓,此時完全安靜了下來。
好像當寧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登樓之人,魚龍街之主。
這座登樓,寧獨接了!
寧獨轉過了身,看向葉紅袖,說道。“現在,這不是閑事了。”
葉紅袖眼睛微微瞇了瞇,盯著那副已經快要撐不住的身軀。現在的寧獨,不用別人,胡然輕輕一下就可以將其推到,但如此狀態的他卻好像真的撐起了這座登樓。
“你想攔我?”葉紅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成了一座山,俯瞰著螞蟻一樣的寧獨。五境的強大,不需要展示出來,就足夠震懾一個小小的二境。
“我想試試。”
“哦,怎么試?”葉紅袖風輕云淡地說著。
山間不過是輕風吹過,對螞蟻來說卻是一場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