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要他們其中一個人有不同的意見,青衣巷就可以散了,這群只知打打殺殺的人也就會安頓一部分,可袁隨沒想到他們回答的這么快也這么決絕。
青衣巷的人當然不是沒腦子的白癡,但對他們來說,認準的道義永遠是第一位的,凌駕于一切之上。
袁隨呼了一口氣,說道:“整頓好青衣巷,別亂。我去找魚龍街。”
……
旬二再次將寧獨給請到了登樓。
登樓已經修復如初,斷柱的接茬都處理的極為工整,不是老匠人根本瞧不出來。寧獨走上四層,恍惚間覺得登樓沒有經歷過破壞。
“小寧爺,今天想給你說清楚,咱魚龍街到底有多少家底。”
寧獨坐在桌子前,看著四本厚厚的賬本,根本沒有興趣,腦海里閃過的只是那日的場景。細究起來,他當初只是接了登樓,并沒有接魚龍街。不過當他選擇以繼承者的身份去送葬的時候,他就真正成了魚龍街的主人。
旬二察覺到了寧獨的情緒,沒有多說客氣話,直截了當地說了起來:“說白了,咱魚龍街干的是牽線搭橋的營生,林林總總,信得過的,攏共一百八十七人,分散在各種場所,除突發事情外,三天一碰頭,匯總消息。這本就是名簿。這本,是咱魚龍街名下的產業,攏共二百零七家商鋪,經營各種行當。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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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大買賣賬簿,每一件事都千絲萬縷,影響深遠,所以才記的清楚。這本,則是咱大明王朝的朝政體系,人員關系。”最后這一句,旬二頓了頓。
寧獨眼睛一亮,翻開旬二指的那本。
旬二幫著翻了幾頁,解釋道:“這是東錦宮的權利架構。東錦宮以褚安良為大檔頭,笛明月為二檔頭,關河洲為三檔頭,溫不勝為四檔頭,葉紅袖為五檔頭,這五人統領東錦宮。其下為七戰:秦在川,楚雄歌,韓法子,燕牧云,趙長平,魏尚武,齊無艷。這七人直屬褚安良,分散各地,代表東錦宮,猶如封疆大吏。再往下為十三指揮使,千戶,百戶。”
寧獨的目光從每一個名字上掃過,默默地將其記在了心里。或許在不久之后,他就要獨自面對這上面的某一個名字。
“這本,是半本龍鱗冊,不過只是名字而已。”
這句話,無疑在寧獨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他沒有想到魚龍街竟然會有這么大的能力,居然可以整理出半本龍鱗冊,哪怕僅僅是名字。
“小寧爺,您想看什么盡管提,魚龍街為您效勞。”旬二讓寧獨以繼承者的身份出現在送葬隊伍的前頭后,他就逐步地讓眾人承認了這個繼承者。不得不說,這個魚龍街的大管家擁有著常人無法比的智謀跟手段。
寧獨看著旬二,說道:“不用這么刻意,我也不會跟你客氣。”
察覺著寧獨自始至終的警惕,旬二點了點頭,轉而說道:“青衣巷的袁隨上午來過了,表明了合作,甚至是歸順的態度,若是您有時間,我可以讓他去找您或者說您安排;小胡同,轉給了我們三十六座場鋪。”
“合作?”
“大概不想再任人宰割,想聯合起來,鐵板一塊。”
“豈不是自取滅亡?”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一個武卒不成禍患,一群武卒聚在一起就是禍患。三家聯合了,確實目標更大。但蟻有蟻的生存之道,象有象道。”
“明白了。這件事,你安排就可以。”
“好的。”旬二將一張契約推到了桌前,說道:“小寧爺,小胡同給的這個場子,你或許會感興趣。”
寧獨看著上面的奇怪名字,不由在心里念道:“扼籠賭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