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拿著一封匿名信,夏觀越看越心驚,額頭上不停地滲出冷汗。在原地呆立良久,他將這封信放到懷里,閉了一會眼睛,平復著心境。
“來人!”
“院長。”
“所有人,前院集合,是所有人,所有人,包括燒火做飯的,立刻。”夏觀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著,聲音卻仍有了些激動。
“是,大人。”下屬察覺到的一絲不安,立刻跑了出去,心里不停地揣摩著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快,御龍院就嘈雜起來,三三兩兩的人,拖拖拉拉,說說笑笑,討論著八卦趣事,小聲抱怨著院長又抽什么風。這樣突然且毫無意義的集會,人們早就厭煩。
夏觀第一個立在前院,一言不發地站著,面容冷的跟這炎熱的天氣很不相稱。
逐漸的,來到前院的人都閉上了嘴,識趣地站在一旁。越來越多的人來到前院,嘈雜聲迅速地減弱下去,只不停偷瞄夏觀,腹誹不已。很快,這里就安靜了下來。
烈日之下,幾乎所有的人都汗流浹背,卻都一聲不敢吭,甚至都不敢換換腳稍微休息休息。
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這些養尊處優的修行者也有些經受不住,快要暈倒。
夏觀一動不動,就這樣盯著所有人,面容冷的越來越厲害。
沒人敢動。
在心里反復抱怨咒罵前方這個胖子無數回后,但凡是有點心思的人都意識到了不妙,開始思量自己最近是不是被牽扯到某件大事中去了。今天搞出這么個陣勢,怕是不會善了。
一個時辰。
已經有人支撐不住,身體開始搖晃,眼前出現黑色。烈日可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自顧自地釋放著光與熱,無情地包裹著地上的人們。
一個半時辰。
烈日終于開始衰老,卻仍釋放著最后的余溫。
這期間有十幾撥人來到御龍院處理相關的事情,見到這樣的景象,一個字沒敢說,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夏觀那雙冷厲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顫動,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抵在每一個人的喉嚨上,好像只要對方一動,刀就會無情地刺進去。
有人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心里想的是:老子大不了不干了,誰要來受這份罪。優渥的生活慣了,已沒了所謂的敬畏。
眾人目光稍移,露出各異的神情。
逐漸的,有更多的人出現了小動作。有人帶頭,首當其沖的肯定不是自己了,那就不必太過擔心了。
夏觀突然冷笑了一聲,像是冬日里刺進骨頭里的冰刺。
所有人心里一驚,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齊齊看向了夏觀。
“空照境。”
“行難境。”
“見山境。”
“通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