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著塵土的大風一陣呼嘯,靜了片刻后,滴墨的云滾滾壓來,瓢潑大雨頃刻蓋了下來,模糊了大半個天都……
聒噪的蟬鳴響起,烈日再次占領天空,地面的水迅速蒸發。只片刻的清涼,天都就成了一個蒸籠。天都的夏日,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
寧獨坐在門口吃著桃子,看著屋檐還在滴的雨,不知道思緒又到了哪里。
胡然在屋子里不斷地嘆氣,偶爾抱怨上兩句蒼天。
“不知道余桃先生在吳越老先生那里住不住的慣。”寧獨對著天空說道,他想起余桃先生的神情就有些擔憂。
“你倒是習慣的很,給我跟余桃先生安排好了差事,一個人就坐在那吃桃!”胡然恨恨地說道。
“專心!吳越老先生怎么教導你的?都三天了,還沒刻出一把劍來,都是因為你不專心。”寧獨嚴肅認真地批評道。
“我不刻了!”胡然將手中的刀一扔,扭過了頭。
在“廢器”里跟著吳越老先生學會了怎么刻春風劍,胡然就待在家里刻劍。三天的時間,廢了五把木劍了,還沒成功,這實在是磨掉了她的耐心。
寧獨回頭瞧了一眼,轉回頭慢悠悠地說道:“又有人放著大把的銀子不賺咯!”
胡然氣的不輕,卻又不能把少爺怎么樣,總不能拿刀子去刻少爺。
看著逐漸干了的地面,寧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問道:“我有多少天沒去上學了?”
“少爺,你不是說青藤園放假嗎?”
“嗯。放假。”寧獨自己安慰自己,卻越發覺得沒底。這么多天了,青藤園那邊也沒個消息,不會真的放假了?倘若沒放假呢?司馬教習會不會生氣?這么多天沒去螢雪湖練劍,商教習會不會生氣?
“胡然,你在家好好刻,我去趟青藤園。”
“去你的吧。”胡然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巴不得少爺從眼前消失。
寧獨回頭瞥了胡然一眼,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轉回頭向著青藤園走去。
一路走來,除了圍墻上的青藤更翠綠了些,青藤園好像沒有什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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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獨隔著很遠就跳起來望了課堂一眼,發現大家都在課堂里,不由得覺得有些尷尬。
“合著考試完了不放假啊……”
猶豫了一下,寧獨選擇從后門走進教室,在個角落里坐下,希望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司馬峨看見了寧獨,不再講課,只看著他,神情逐漸嚴肅起來。眾人逐漸發覺到了異常,自然而然地向身后望去,都準確地看到了寧獨。
寧獨看著所有人的目光,佯裝鎮定。
“寧獨同學,能不能解釋解釋為什么這么多天都不來上課?”司馬峨顯然十分生氣。
“前幾天跟人切磋受了傷,在家養傷。”
“為什么不請假?”司馬峨氣憤地幾乎要拍眼前的講臺。
寧獨撓了撓頭,很誠實地說道:“我忘了。”
班上有人不聲不響地消失這么多天,司馬峨當然生氣,更何況他還需要給寧獨交代很多事情。
司馬峨瞪了寧獨很長一段時間,讓其下課后留下,只得繼續講課,畢竟還有更多的學子在等著。
時間過得很快,青梅園的學子三三兩兩地回家,議論著趣聞,自然也少不了關于寧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