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墮入深淵,就不要扯上別人!”扁士寒手中的刀重重斬落下去,將整根藥材切廢。他就怕商沖古跟司馬峨下不了狠心,才去找的古道之,卻沒想到古道之竟然跟商沖古他們站到了一起。
如果要悄無聲息地殺了寧獨,扁士寒有不下一百種方法。他完全可以本著為天下除害的心,直接殺了寧獨。但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以齷齪之行做光明之事,他覺得惡心。
“墮不墮入深淵,是我說了算。這是我的事。”寧獨說的格外堅定,像是在宣誓。
“哼,說的好聽。”扁士寒聽過同樣的話,見過同樣的事,最后的結果卻沒有任何改變。曾經的那個人,可是比寧獨還要出色一些。
“我的命,是由我自己說了算!”寧獨才不信什么天魔殺生有多恐怖,任何人都不可能主宰他的命運。天下第一的命運,必定是由自己開掌控!
扁士寒瞪向寧獨,看到的確實一個赤誠的人。
平心而論,錯的并不是寧獨。扁士寒也曾反思過自己,當年是否大家的過于敵對,才將當年的那個人逼入了絕境。如此風聲鶴唳,就真的對嗎?
天魔殺生值得這么恐懼嗎?
當年武帝能直接誅殺魔君,現如今卻連天魔殺生都需要忌憚嗎?
寧獨無畏。
偏偏是這些早已經踏入五境的人畏懼!
昨夜扁士寒沒有睡,他想了很多當年的事情。現在看著眼前的寧獨,他的想法確實動搖了。
當年那個孩子墮入深淵時沒人拉一把,現在也要一樣嗎?
扁士寒收起了切好的藥片,繼續去做別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要請求扁教習。”
“說。”扁士寒自顧做著自己的事情,不愿再去看寧獨。
“請扁教習教胡然醫術。”寧獨對著扁士寒行禮。
“請扁教習教我醫術。”胡然學著寧獨的方式同樣行禮。
扁士寒愣了愣,轉過身來問道:“你不記恨我?”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寧獨居然還可以讓胡然拜自己為師。
寧獨沒有抬頭,說道:“扁教習您救過我兩次。”
扁士寒思索了良久,向胡然問道:“你真的愿意跟我學醫?”
胡然誠懇地說道:“昨天我恨你,今天卻不了。我愿意跟你學醫。”
扁士寒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興,他愣愣地看著寧獨跟胡然。想起來昨天夜里司馬峨冒雨跑來的苦言相勸,也稍微明白了些古院長所說的不一樣。
“好,那你就跟我學醫!”扁士寒思索了片刻,格外鄭重地答應了下來。
“現在不行,得等青云試結束,少爺還需要我刻的劍。”胡然說道。
“好,我等你來!”扁士寒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寧獨長呼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覺得無比輕松。
雨漸漸停了下來,被沖洗干凈的天都透著一股清色。被擋住的人們接上了昨天的生活,在這股清色里融進人間的混濁。
胡然高興地走在前面,轉頭說道:“哈哈,少爺,今天我請你去吃大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