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獨機械性地回應著。
“少爺,我們退學吧,我覺得咱倆這弱不禁風的身子骨,老老實實在家收租挺好的。光魚龍街的租子,一天就能收個千兩銀子,這輩子都不愁吃不愁穿了。”
“嗯。”
“少爺,你說要是給扁老頭送點禮,他能不能對我好一點?我這是在想什么呢!扁老頭那個壞東西,我報復他還來不及,怎么能給他送禮呢?我真是腦子都給扎壞了,什么昏招都能想得出來。”
“嗯。”寧獨應付著胡然,目光始終沒有凝在眼前的路上,他還在想著如何讓劍到達“飛花無影”的境界。恐怕他不能想明白這個問題,就會一直都是這個類似于夢游的狀態。
胡然也不顧寧獨有沒有什么反應,自顧自地說著。不管今天有多苦有多累,反正過去了胡然也就不記得了。七百二十個穴位確實很繁雜,哪怕她始終都不開竅,也在一點一點地將其硬肯下來。
吃過飯,寧獨站在屋檐下,愣愣地向著夜空望著,任由夜色倒影進眼中,他也看不進分毫。
胡然給寧獨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氅,搖頭說道:“少爺,你倒是活脫脫地成了個傻子。”
冷風襲來,胡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屋檐上的積雪也被卷了下來,細的像遙遠的微星,飄飄灑灑。
寧獨好像看見了這雪,嘴唇上下翕動,說道:“飛花……”
……
早已經入了冬,陳難萍的衣衫還是跟秋時一樣,不免顯得格外單薄。人們覺得怪異,卻沒有人敢非議什么,也唯有司馬峨關切地問候,讓她多穿些以免染了風寒,卻也被冷冰冰地謝絕了。
眾學子對陳難萍敬而遠之,自然就無人愿意與其一個宿舍,偌大的宿舍里只住著陳難萍一人。
空蕩蕩的宿舍,只一張床跟一只箱子,再沒有其他東西,不免讓人覺得格外冷清。
陳難萍向來對外物不苛求什么,能有個地方供她修行就足夠。
盤膝坐在床上,陳難萍雙目輕閉,雙手向上放于膝前,均勻平穩地呼吸著,周身有著極輕微的元氣波動。
突然間,陳難萍一睜眼,窗戶隨之破開,冰冷的風隨即擠了起來,而樹上的貓好似受到了驚嚇,猛地跳了下,逃走不見了。
陳難萍冷眼向外望去,外面并沒有什么異常,她一揮手,元氣凝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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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線將窗戶關上。
然而,窗戶合上了,門卻被打開。
一個人拍著手走了進來,笑道:“久聞陳小姐修為之高,遠超同境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這般隱匿氣息法,就算通玄境都未必能夠發覺,陳小姐竟能夠一眼識破。倘若不是仗著境界比陳小姐高上幾分,恐怕此時已然成了焦黑的尸體了。”
進屋的人手中囚禁著一個火雀,正是陳難萍在關上窗的瞬間施展出來的“火靈千雀”。
陳難萍盯著對方,屏住了呼吸。幾乎在瞬間不動聲色地接住了“火靈千雀”,對方的境界之高遠不是她能夠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