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然沒有聽到喜兒的話,只重復著“餓”這一個字。
喜兒看到胡然痛苦的模樣,滿心不忍,她站起身來開始搜索家里值錢的東西,可是搜來搜去也就那幾樣東西,根本換不了多少錢。
抱著那碗涼透了的水很久,喜兒彎下身摸了摸腳腕上纖細的銀環。她猶豫了很長時間,然后跑了出去,跑到門口又折回來將水碗放下才出了門。
過了很久,喜兒才捧著熱乎乎的糖三角跑了回來,趕忙撕開一個角,用邊緣蘸著里面的糖,一點一點地喂給胡然。
胡然吃了整整四個糖三角才算飽,她還沒有吃過這么香這么甜的糖三角,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可一解決肚子的問題,疼痛就涌了上來,胡然嚶嚀了一聲,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胡然?”喜兒急忙地問道。
“疼……”
喜兒忙放下水碗,焦急地看著胡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吃飯都成問題的喜兒,是絕沒有錢去請大夫的。
胡然掙扎了一會兒,疲倦襲來,她又再次昏睡了過去。
喜兒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被子,再次看了看胡然的腳底,面露不忍,她不敢想燒成這樣會是怎樣的疼。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將喜兒嚇得松開了被子,雙手蜷縮到胸前。她不安地看著熟睡的胡然以及門的方向。
“是我,你王嬸!”
喜兒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才放心下來,看了胡然跟寧獨一眼才走出去,將門打開。
王嬸好像到了自己家一般,等喜兒一開門就顧自闖了進來,邊走邊說:“你這幾天是怎么回事,生意都不做了?你要是再不賺點錢,你拿什么交房租?還有啊,我跟你說,你得趕緊找個人家了!上回我給你介紹那個老袁你是不滿意還是怎么?老袁確實是老了些,可他家境殷實啊,到時候你給他做了小,也就不用受這些苦了,多好的親事,你還猶豫什么?”
一路風也似地走進二門,王嬸一進去就嚇了一大跳,忙轉身大喊道:“喜兒啊,你這弄得什么!你家怎么突然多出兩個人來?我的老天爺啊!你這是要干什么!”
喜兒關上門后走了進來,有些膽怯地說道:“他們兩人倒在了門口,我見他們可憐就將他們抬回來了。”
王嬸頓時急了,伸出手指點著喜兒的頭訓斥道:“喜兒啊喜兒,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但凡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天都里每天餓死的人那么多,難不成你都要領回家來?你喜兒的善心可真是夠大的!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你以為你是富家小姐啊,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心去管別人?”
被連珠炮一樣的話說得更加膽怯的喜兒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也不說話。
王嬸上前看了一眼,說道:“瞧這樣子,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沒有活的可能了,我勸你啊,趕緊把這兩個人扔出去,否則到時候死在你家里,你說都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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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搖了搖頭。
“我說你,圖個什么?”
喜兒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圖什么,她只是不忍心寧獨跟胡然就這么凍死街頭。要是她看見了沒有救他們兩個,恐怕她怎么都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