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飄散到岸邊,落在干燥的蘆葦叢之中,卻并沒有引起火,而悄無聲息地歸于黑暗。暴亂的天地元氣也猶如被大水缸中攪亂的水緩慢地恢復平靜一樣,重新回到原有的狀態。湖面上只漂浮著那艘傷痕累累的船只,隨著水流緩慢地向著岸邊靠去。
方圓市的人都盯上了那艘被爭奪的船,大部分都已經知趣地離開了,但也有一些不怕死的在等著微乎其微的機會。
兩座大山一樣的天命境立在湖面上,完全截斷了人們的妄想,沒有任何一個修行者自認能夠從兩人眼皮底下掠走哪怕一塊廢木。
寧獨長呼了一口氣,將元氣輸到經脈的細枝末節,潮水一樣酸痛傳遞回來讓他感覺快要癱瘓,好在他時常感受這樣的痛苦,也算能夠忍受。
抱劍少年早已經松開寧獨,站在一旁,看著那艘破敗的船只。
透過重重夜色,少女好像看到了抱劍少年,卻負氣地轉過頭去。
面容陰柔的男子也抬頭看向抱劍少年,摸著少女的頭說道:“他也有他的難處,他獨自一個人不顧園內規矩找到了這里,證明他還是最關心你的,你就不要再跟他慪氣了。”
少女咬著牙,眼神里摻雜著太多的東西,卻并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抱劍少年見少女已經無恙,四叔也已經來了,便沒有再多望,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道兒,去哪?”面容陰柔的男人語氣里帶著焦急。
抱劍少年頭都沒有回,直接隱在了夜色之中。
身為酸梨園的下一代園主的“小生”,彼時將行蹤徹底暴露出來,不知會引來多少人的虎視眈眈。縱使他的劍再強,也不可能抵得過別人的算計。他不同于寧獨,寧獨再招搖也始終沒有離開天都,身后總有商沖古為其撐腰,而他孤身一人要面對的可是酸梨園數不清的仇家。留給他最好的選擇就是跟著陰柔男子一塊回瑯琊的酸梨園,但他顯然不會。
扁士寒深深地看了抱劍少年一眼,又看向寧獨,轉頭對著陰柔男子說道:“人你已經找到了,我走了。”
對扁士寒來說,他已經脫離了酸梨園,今天能幫對方一個忙就非常不錯了。他不想再去管任何的事情,哪怕是關乎酸梨園的未來,更不用說眼前還有個糟心的寧獨。
“哎——師兄……”陰柔男子向前走了一步,手伸在半空中,卻攔不住扁士寒的腳步,他無奈地收回了手,嘆了一口氣。
少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否是因為身上的傷,她的面上有著疼痛的表情。
“小衣,怎么了,哪里疼?”陰柔男子又急忙將少女抱了起來。
少女搖了搖頭,不想再管任何的事情。遭此一劫,她真的是身心疲憊了,只想昏睡過去。
陰柔男子抱著少女,目光放在寧獨身上,說道:“多謝!”
寧獨聽到了道謝聲,輕微點了下頭。要是沒有對方跟扁士寒出現,他也就危險了,他倒也談不上什么救命之恩,最多就是幫了點忙而已。
陰柔男子抱著少女,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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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點,如微風般離去。他現在要做的是立馬給少女醫治,哪怕少女身上的傷并不嚴重,他也馬虎不得。
“唉,找到一個又丟了一個,真是愁人!”陰柔男子無奈搖了搖頭。不論是對誰,他都無可奈何,只能由著對方的性子來,他也只有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爛攤子的份。“什么時候你們能真的長大成人……我也就能少操一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