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運來的大筐大筐的魚,腥味沖破冰冷的封鎖,向著四周的高樓散去。
“讓一讓了,讓一讓了,今天早晨剛上網的活魚了……”
悠長的叫賣聲隨著挑擔子小販的遠去而減弱,取而代之的是百行百業的嘈雜聲,擠走了趁夜滲透進來的冷,方圓市算是真正進入了白晝。
白一士醒了過來,放下披在身上的毛毯,將其疊好,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站在了窗戶前,向著外面望去。
“白大人,你這么快就醒了?你這不過才睡了一刻鐘而已,你不再多睡一會了嗎?”趙新澄滿眼都是困意,甚至都沒有力氣站起來。他神經緊繃了一整夜,并且一刻不停地都在奔波,他著實需要休息了。
“趙大人不用管我。”白一士轉身沖著趙新澄笑了笑,然后繼續向著外面望著。
“白大人要保重身體啊,身體才是一切的本錢,要是把身體給熬壞了,什么事情也都干不成了,白大人……”趙新澄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白一士讓人給趙新澄蓋上了毛毯,繼續站在窗戶前思考著。
“徐疾還沒有回來,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經回來了,就算是沒有回來的也有消息。唯獨徐疾,半點消息都沒有。”如果因此折了徐疾,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徐疾都是可堪重任的人。
“昨晚的事情損失的只不過是離爺一個人,蓮花池并沒有因此受到任何的影響,他們最多就是在短期內會收斂一些。”
“以蓮花池在方圓市這么多年經營的根基來看,他們會查到方圓府的頭上來,并且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縱使有十三教這面大旗,也未必就好使。”
白一士讓十三教接手了那批具有天賦的孩童,不僅僅是在救那些人,也是為剛剛成立的方圓府找上一個靠山,東錦宮都無法插手的組織,不會有人蠢到去主動招惹。但如果讓蓮花池知道方圓府的目的是將其鏟除,那么其必定會率先動手。這里畢竟是方圓市,悄無聲息地抹殺掉幾十個人并不是難事。
“如何應對蓮花池,或者說是應對這條交易線后所有人的撲殺,是方圓府接下來必須要面對的事情。”
白一士已經想了無數種可能,也想了無數種辦法,都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他現在手上的力量太微弱了,光是應對昨夜的事就顯得捉襟見肘了,想要應對更大的風浪顯然不可能。盡管寧獨無論什么情況都會來幫自己,但他實在是不想再將最重的擔子全部壓在寧獨一個人身上。
忽然間,白一士的目光凝聚在了一點上,他的神色變得緩和起來。
徐疾正步履踉蹌地走回方圓府。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夜經歷了怎樣的兇險,到底有多少人中途都想要他的命,他也不想跟任何人說這些事。結果是他活了下來,回到了方圓府。
白一士走下樓,迎上了徐疾。
徐疾看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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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士,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聲音狠厲地說道:“快走!”
“不走呢?”白一士輕輕地握住了徐疾的手,在上面拍了拍,目光堅定地猶如太陽那般永恒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