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待會兒我會吃掉”在白雪紗耶的腦海中回蕩了一遍。
她什么也沒說,轉身往外走。
走到教堂門口的時候,胸口的吊墜開始發燙。白雪紗耶沒有理越來越滾燙的墜子,加快了走出教堂的步伐。
嘆氣聲在她的耳邊響起,“紗耶,他身上有那樣東西。”
夏油神父在肅穆的神像前喝下那一碗紅紅絲蟲湯的場景帶來的沖擊力還是太大了,白雪紗耶目不斜視地穿過噴泉廣場,健步如飛。
修女長裙幾乎曳地,裙擺如水波般蕩漾。少女疾步前行,與翩飛的白鴿擦肩而過,在身后掀起一串漣漪。
幾只鴿子停在露臺上,圍著去啄年輕神父手心的鴿糧。白羽翻騰之間,穿著黑色修女服的身影越走越遠。掌心殘存的鴿糧所剩無幾,夏油杰隨手一揚,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風卷過時帶上了露臺的門,飽餐的白鴿振翅離開,露出了地上稀稀疏疏的櫻花花瓣,
已經走出些距離,鴿群的聲音逐漸在身后遠去。紗耶剎住腳步,把吊墜從領口處掏了出來,“所以,夏油神父痛飲寄生蟲是被那樣東西影響的嗎”
大概是沒想到紗耶會問這個問題,耳邊的聲音頓了一下才回答,“那倒不是。”
所以她看到的純屬夏油神父的個人愛好
夏油杰說他會吃掉那些東西的時候表情非常自然,所以她下意識認為那只是他開玩笑的說法。原本在心中給對方貼上的“冷笑話愛好者”標簽被“狠人”替換,白雪紗耶真心對夏油神父存了幾分敬佩。
她明白神職人員有驅逐凈化邪祟的使命,但她從不知道他們還得進一步吸收消化邪祟。
某種不詳的預感攀上心頭,不會修女也要這樣吧
白雪紗耶皺眉,“我也得,吃那些,呃,好惡心,我說不出來。”
與她對話的聲音低笑了一聲,語氣變得更加柔和,“那只是夏油神父自己的特殊之處而已,你不用向他學習。放心吧紗耶。”
拐過路口后,學校近在眼前。
木之本櫻背著手站在校門口,用鞋尖踢弄著地上的櫻花花瓣。發頂兩側扎起的小辮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一朵完整的櫻花落進了她的發間。
她們的音樂老師已經失蹤兩周之久了,這個職位也一直空缺著。鎮長所有鎮民承擔的職務都是身份卡賦予的,一旦出現職位空缺就連校長也束手無策。
但是今天早上五條鎮長特意來學校找了校長。聽知世說,五條鎮長帶來了新音樂老師的人選,據說是教會那邊的唱詩班修女過來兼職。
既然五條鎮長說可以那身份卡一定賦予那位修女相應的職責了,不過教會的神父跟她們校長關系一向不好的,居然愿意借人給他們嗎
“木之本同學”
木之本櫻回頭,看到了換了身修女服的白雪紗耶。
早上被她撞倒的姐姐隔著馬路朝她招了招手,纖細的腰肢裹在束腰長裙之中身姿更顯曼妙。隨著紗耶招手的動作她身后的櫻花樹也微微搖曳,更多的花瓣被抖落,落滿了白雪紗耶的肩頭。
明明今天的風也不是很大,但到處都落滿了櫻花花瓣。
等木之本櫻回神時,白雪紗耶已經穿過馬路走到了她的身前。
比起痛飲邪祟的“偉大”神父果然還是小學女生可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