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是滿人,只是覺得不對,主張滿漢相融,但這幅身軀中朱佑樘卻是漢人,一時之間,屈辱悲憤之情讓他難以自已。
怎么就混成這個模樣了
壓下心中的情緒,去看王玉虎,比起李甲,王玉虎的狀態要好很多,還保持著清醒,見到朱佑樘,感動得涕淚交加。
“是你們守住了大清的律令,乃忠勇之士。”
朱佑樘沒有說太多,隨后,讓人去打忠勇之家的牌子敲鑼打鼓給李、王兩家送去,一同過去的還有升職調令,兩人各升一級。
安宮牛黃丸的藥效十分強勁,沒等朱佑樘離開,李甲的情況安定下來,雖然還在高燒中,但是休克的狀態已經消失。
記下那名獻藥的太醫,朱佑樘出門去了一家成衣店,悄悄換了一身衣裳,直奔一家面攤。
那是胤礽一直喜歡的面攤,朱佑樘目前沒有其他熟悉又能保密的地方,和托合齊的相見地點就定在了那里。托合齊已經等在那里,見到朱佑樘就要上前行禮。
“在外面不必多禮。”朱佑樘坐下,要了一碗面,上下打量托合齊。
二十多歲,長臉,身材消瘦,一雙眼睛倒是十分有神。
很快,托合齊就展示出自己的才能“眼下滿人日益囂張,就是國法也奈何不了他,朝堂之上,能說得上的話,哪個又不向著他。依奴才之見不如以毒攻毒,從內里入手。”
朱佑樘其實對于如何處理訥爾蘇已經有章程,但聽到托合齊的話,還是來了興致。
對方的一句滿人日益囂張深合他心,說得也在理,很多時候并不是誰有道理誰就能夠獲得大多數支持。就訥爾蘇事件,站在他那頭的人不在少數。
清廷,終歸還是滿人占據了絕對優勢。
是以訥爾蘇才敢如此行事,就是因為他很清楚頂多打他一頓,不會有太嚴重的后果。
“說來聽聽。”
托合齊眼中眸光一閃,說道“訥爾蘇之父的爵位并非來自老郡王,而是其兄納爾圖。納爾圖乃的老郡王原配福晉,死后,又娶繼福晉才生下納爾福。”
這件事朱佑樘自然是清楚的,點頭。
“納爾圖原本繼承了郡王之位,但因罪被革爵,他兄弟納爾蘇繼承了爵位。如今,那支很是不服氣,想必會抓著訥爾蘇之事大書特書。當初,他也是因為打死人而被革了爵位。”
托合齊的話倒是朱佑樘忽略的地方,仔細一想,如果有納爾蘇參與其中,他的計劃也更完美,便輕聲交代托合齊代自己去辦一些事。
交代完,吃完面,前面一張桌子突然被掀翻,方才吃面的人插著腰很是張狂“老子能吃你的面就是抬舉你,還不給賒賬,我看你長了豹子膽不過一個漢人也敢在爺面前嘰嘰歪歪,信不信我讓你在這里開不下去這里是旗地,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接著,在朱佑樘的目瞪口呆中,倒是沒有繼續打砸,而是把面攤上剩下的面粉、面團一股腦兒用衣服包住,接著,看搟面杖不錯,撈過去插在背后衣裳里。
往前走了幾步,又想到火爐鉤子是鐵的,回頭撿起火爐鉤子,也插到背后。
見過離譜的,就沒見過這么離譜的。
吃飯不給錢,還把人家的搟面杖都要拿走,朱佑樘給托合齊一個眼色,后者不動聲色的離開,他帶來的侍衛上前抓住了那個吃霸王餐還要順走搟面杖的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