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臣你變了,明明才過了幾個月而已,”見佐久早轉身就要出去找佐久早女士,千鳥拉住了他的衣角,“之前明明都是跟我蓋一床被子的,而且我怕冷沒關系,你不是很暖和嗎”
在千鳥的世界里,他跟佐久早從小到大都是這么過來的,即便是明菜姑姑也從未告訴過他,有些關系長大了就會改變。
他討厭這樣的變化。
“只是突然覺得這樣不好,你知道的,當著別人的面變回原形,就跟裸奔是一個道理。”佐久早看著千鳥解釋道。
可這個解釋千鳥并不認可,十二歲的少年在他的面前突然有了羞恥心,很難讓他不懷疑這臭小子不會是有暗戀的人了吧不然怎么在哥哥面前都這么放不開了呢
“小臣,老實交代,是不是在學校有喜歡的人了”千鳥一臉八卦的表情,那雙雪青色的眼睛里全是戲謔,“哥不會嘲笑你的,誰還沒個情竇初開的時候呢。”
誰規定小學生就不能情竇初開了更何況是馬上就要升國中的小學生。
再說了,小臣這身高,說他是高中生都有人信吧
“別胡說,我每天從早到晚都跟排球打交道,真要談戀愛,我可以考慮跟排球談一個。”佐久早面不改色地否認著。
“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那麻煩阿姨再給我一床被子吧。”千鳥雖然很可惜不能抱著暖和的毛茸茸入睡,但是畢竟孩子大了,總得允許有點自己的小秘密。
佐久早點點頭,從臥室里出去,離開千鳥視線的那一刻,他整個緊繃的身體突然放松下來。
撒謊,真的是件力氣活。
不錯,他對千鳥撒了謊。
他的確還沒有暗戀的人,對他而言喜歡的概念太過蒼白,喜歡一個人還不如喜歡排球。但是他必須要承認,他對千鳥的心思的確算不上清白。古森曾經很多次提醒他,放在千鳥身上的關注有些過多了,可那時候的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他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里,關心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鄰家哥哥而已。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那個夢讓他頭一次有些看不清自己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面對千鳥的。
他并不想改變現狀,沒有人知道莽撞地前進會是怎樣的后果。
佐久早是個天生的消極主義者,他不斷地模擬卻描繪不出一個像樣的結局,只好讓自己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不讓心動的感覺增加,也不讓自己徹底消失在千鳥的面前。
重新搬了床被子回來,佐久早才發現千鳥已經裹著自己的被子睡著了,他無奈地替他掖好被子,躺到對方身邊。過了許久才驚訝地發現,婉拒千鳥請求的人是自己,但是不習慣的人也是自己,而對罪魁禍首本人卻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佐久早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的時候,被千鳥嘲笑了許久。
古森一家是臨近中午才到的,彼時千鳥給古森元也準備的生日蛋糕才剛到,而他給古森準備的生日禮物也已經準備就緒。
當佐久早女士把古森先生一家人迎進門時,千鳥正站在餐桌前擺弄餐具,順便把生日蛋糕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