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爾是被一股由艾蒿和蒔蘿糅合成的淡淡香草氣息喚醒的。
怎么說都是最強劍客,伊格爾對周圍感知非常敏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一覺會睡得比往日沉,但睡意過去后她立刻察覺到自己此時情況不對。
猛地起身,發現自己身邊既沒有抱著自己睡覺的香克絲,也看不到之前為了擋光而掛的遮陽床帳。
有的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雙人床和光線幽暗的早晨。
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很確定自己應該還在克拉伊咖那島上唯一能住人的城堡里,但房間的陳設卻告訴她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沒有太強調某一種色調。
靠窗邊的地方因為放著各種顏色的盆栽,自發開辟了一處吸睛的彩色。
也有一處占了四分之一墻壁的大衣柜,里面塞滿了她在世界各地買來的衣服。
書桌連著書柜,不僅放了很多她淘來的書,也掛著不少她感興趣想與之交手的強者的情報通緝令
而她眼前的這個房間大體格局沒變,但所有東西都不是她熟悉之物。
房間整體是黑白灰棕的中性色調。
床品樸素無華,從枕頭白到被子,都和給死人送葬的鋪蓋似的。
書桌樸素無華,就放了好幾疊報紙,看得出來房間的原主人應該是個愛看報紙的。
除了床和書桌,剩下的就只有一張沙發和一個衣柜,充分表明了這房間的主人是多無欲無求的事實。
估摸著是個性冷淡。
伊格爾狠狠吐槽,發泄自己的美好早晨被離譜事件破壞掉的壞心情。
伊格爾下了床,瞥了眼放在床邊的拖鞋。
灰色的。
目測48碼。
男的。
一想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床上躺了一個晚上伊格爾就渾身不得勁,直接彈射下床,然后用力嗅嗅自己睡裙上的味道。
還好還好,還好這床的主人應該比較愛干凈,床上沒有任何臭烘烘的氣味,只有淡淡的艾蒿味道。
房間的格調雖然透著屋主性無能,但勝在簡潔干凈。
穿別人的拖鞋是不可能的,所以伊格爾干脆光腳在房間里走動,尋找自己會突然來到這個地方的線索。
雖然有很多問題需要搞清楚,比如香克絲去哪了,這屋主是誰、又在哪,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一個男人的房間里。
伊格爾先拉開了窗戶前的薄紗,看窗外的情況。
光線很暗,周圍籠罩著揮之不去的濃霧。霧的盡頭有若隱若現的舊王國遺跡。
如她所想,這里確實是克拉伊咖那島,因為有克拉伊咖那島的標志建筑,但又不是她熟悉的克拉伊咖那島。
在她印象里,克拉伊咖那島雖然是個舊王國遺跡點,但風景優美氣候適宜,是偉大航路上的秋島。但眼前的克拉伊咖那島仿佛是一個王國的墳場,處處透著陰森寒冷,一點都不符合她的美學。
伊格爾皺了皺眉,反手又將窗簾布拉上,轉身繼續打量房間的陳設。
其實也沒什么好查看的,因為東西很少,仿佛屋主只當這里是暫住幾日的旅店,所有東西都往最簡樸的方向擺設。
性冷淡、腳48碼、愛干凈且喜靜的獨居男。
這是伊格爾對房間主人的第一印象。
直到她為了收集屋主信息而打開了那素色的衣柜,伊格爾承認,她方才的結論草率了。
“。”
看著那宛如八十老太太最鐘情的碎花襯衣,以及為了凸顯某種別致風格而將襯衣和披風元素相結合形成的碎花披風,伊格爾沉默地閉了閉眼。
草。
這特么土了吧唧的花紋配上土了吧唧的深紅色到底是誰的品味啊
還不止一件和批發似的掛了一排在衣柜,這屋主到底有多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