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告訴露絲,她本來身體就比較弱,家族要與伯爵的家族聯姻,身為唯一的未婚姑娘,她只好早早與伯爵結婚。然而僅僅一次生育,就使得她的身體狀況更差勁了。唯一慶幸的是繼承人已經有了,她不必再操心是否需要再次生育。
露絲握住夫人的手,為這位夫人冒死生育的驚險經歷膽戰心驚。
夫人微笑地寬慰她“從前,家里似乎太安靜了。我就喜歡你這樣有活力的女孩。”
“奧利弗每天只來一會兒嗎”露絲問道。
夫人道“他四歲了,要上課。每天都有專門的教學先生等著教導他。內維爾說他小的時候也那么過來的。”
“伯爵先生的身影好像也從來沒在莊園里見到過。”露絲都快忘了夫人并不是個寡婦。
夫人捂嘴輕笑起來“內維爾其實一直都在莊園里。只是他非常忙,非常非常忙碌。他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對領地上的子民是如此,對交托信任的陛下是如此,對我與奧利弗他的親人們也是如此。他一周要有整整六天時間都用來投入各項工作。但是到了周日,他會將一整天都空出來,我們會去做禮拜,然后就是固定的,家庭成員之間相處的時間。別看他雖然總是板著一張嚴肅的面孔,可他其實是個正直善良的人。他永遠會明白自己應該怎么做。”
“哦又是無趣老套的政治聯姻。”簡聽到后側方有個男聲刻薄地嗤笑道,“男人總是為家庭付出太多,女人卻終日無所事事。”
安妮很想反駁回去,但是氣紅了臉,也不好意思突然與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對罵。
簡拍拍安妮的手“不氣,不氣。世上什么樣的人都會存在。就好像靈長目除了我們的人科,還有整整15科都是各種猿猴科呢。”
安妮噗嗤一笑“簡什么時候開始學習生物了難不成想與雪萊小姐共事”
“可別。雪萊小姐還好,就是、嗯,成為她的同事,可能就得和那位神秘古怪的弗蘭肯斯坦小姐共事”簡雙手環抱著自己,不禁顫抖了一下。
安妮想起那個可怕的古怪小姐,也是抱緊懷里的小狗瑟瑟發抖起來。
舞臺上傳來的樂聲拉回觀眾們的注意力。
夫人對平靜安寧的生活感覺良好,露絲卻感到有點枯燥。她嘗試著找點消遣,好振作精神,重拾信心。
她接過每日清晨從花園里為夫人采摘新鮮花朵的工作。她在無人的花園里輕歌旋舞。
她從藏書室里尋找有趣的書籍朗讀給夫人聽,分享書中奇妙的新鮮事跡。她讓夫人除了晦澀的哲學與迷人的詩歌,還對地理圖志與航海日志起了興致。一摞又一摞書籍進出夫人的房間,壘在每日換新的鮮花瓷瓶旁邊。
她還從藏書室里翻找出了各地的食譜與東方的古醫學冊子,穿上廚娘的圍裙嘗試著自己親自烹煮食物,一次次被熱油上“刺啦”跳躍飛濺的水滴嚇得手忙腳亂。
每個禮拜日的一面,神出鬼沒的伯爵先生還是板著一張臉。
每次禮拜,少女照舊向神雙手合十祈禱。
舞臺就此被分割成了幾大塊區域,露絲就在這些分隔出來的“夫人房間”、“花園”、“藏書室”、“廚房”、“教堂”之間來回跳躍,她身上最初那件大裙擺早已換成一件居家些的常服,然而那張臉上的惶惶不安也已經換作朝氣蓬勃的笑容。
隨著露絲跳著舞在幾個區域之間幾次循環,飾演夫人的演員悄悄改變了臉上的妝容,臉頰上微微透出的紅表明健康狀況往好的方向改變了。
夫人終于能走下床榻,走出房門,應著露絲的邀請來到花園,邁著不再那般沉重疲累的步伐,兩位善良的姑娘一同歡笑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