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很重要,請你回答。”
如果說剛剛發生的事讓艾瑪麗絲有所領悟,那她一定是明白了自己失憶但沒有腦震蕩的原因頭硬。
檢察官沒有說話,他不愿回答。
但沉默沒有延續,芮妮忽然開口道“我們查到了購買記錄,三天前,死者海倫購買了它。想必在座鐘里安裝針孔攝像頭的人也是她。”
艾瑪麗絲若有所思,法官尷尬地咳嗽一聲,“證人,下次請先匯報證物的詳細情況。”
芮妮臉上露出冷峻的譏諷,她唇角微勾,“好檢察官告訴我,只說該說的部分,多余的事情沒有人問就不要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檢察官干巴巴地解釋。
他觀察著法官的臉色,發現對方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檢察官的思緒重新活泛起來。
“死者購買了針孔攝像頭,這件事和本案沒有任何關聯。結果依舊沒有改變,兇手是小韋恩先生。”
“異議”
場內目光的交點處,艾瑪麗絲額頭冒汗或者冒血。
她再也不會用“風之魔法”了
勇敢的辯護人雙手猛地拍桌,整座法庭都為之一震,看不見的瓦礫從天花板上掉下來。她額頭上的血流得更歡快了。
很奇怪嗎
世界上就是有律師靠拍桌子來虛張聲勢。
“我們在討論的正是本案的關鍵”艾瑪麗絲環視一周,“這段錄像并不能證明死者當時已經遇害。”
“有一種可能,錄像發生時,死者還活著”
“她在法庭上拍桌啊,沒有人在意這點嗎”檢察官怪叫。
除他以外,沒人對艾瑪麗絲憤而拍桌的事有意見,庭上其他人一致忽略了這是一個罰款警告的機會。
艾瑪麗絲臺下的雙腿惶恐地挪動了位置。
“虛張聲勢”也不會再用了
停頓許久,檢察官大松一口氣“你在說笑嗎,辯護人”
“你在開庭前遇到了襲擊,我理解,這一定使你的頭部遭受重創,連帶視力都有所下降。被告旁邊躺著的尸體不正是本案死者嗎”
“不是尸體。”艾瑪麗絲重復,“不一定是尸體。”
“沒有證據可以表明,躺在那里的海倫小姐已經失去了生命。”
她的說法太過荒謬,以至于檢察官哈哈大笑起來,“不然你給我一個解釋,告訴我為什么死者要躺在地上”
艾瑪麗絲腦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念頭,載著答案的船浮出思維的水面。
她看向達米安,又把目光投向芮妮。
腦袋受創的人確實有點跟不上進度。
假如她的猜想是對的,她不明白今天這場庭審的意義在哪里,它對整個案件的推進毫無作用。
“死者海倫小姐購買了針孔攝像頭,出于某種原因,她決定捉弄被告達米安先生。”
動機對,動機檢察官到現在都沒給出動機。
“她把針孔攝像頭藏在座鐘里,想用它錄下達米安失態的一幕。接著,她請她的朋友凱莉小姐把達米安約到b103號房來。”
“在達米安赴約的幾分鐘里,海倫躺在地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高爾夫球夾在腋下。高爾夫球會阻斷血液流通,造成脈搏停跳的假象。這種方法不能測頸動脈,所以海倫的脖子上系了一根絲巾。”
那顆莫名其妙出現的高爾夫球總算有了解釋。
“她的小伎倆沒有騙過達米安,他很聰明。”說到這里,被告席傳來一個高傲的氣音,“他拿走了高爾夫球,并用它砸壞座鐘里的針孔攝像頭,因此有了錄像中的一幕。”
艾瑪麗絲隨手擦掉流過眼角的血跡,看著她的委托人,“我的推斷有哪里不對嗎”
今天的庭審完全是一場鬧劇,達米安是一個冷漠的觀眾,對種種滑稽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