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哥譚沒有第二個叫索萊娜西科尼的辯護律師,沒有第二個西科尼法律事務所。
結果有且僅有一個。
她的導師在明確知道企鵝人派人敲了她一悶棍的情況下,為企鵝人做無罪辯護。而兇手本人在她的保駕護航下,在警探們的怒視中得意洋洋地走出法庭,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艾瑪麗絲手中的報紙越攥越緊,她跳下床,穿著病號服跌跌撞撞地沖出去,和來查房的醫生擦肩而過。
“艾瑪麗絲,你的傷口還沒好全呢”
索萊娜避開試圖采訪她的記者,繞遠路走另一條小道回了西科尼律所。
蹲成一團的影子在小道盡頭站起來,走到路燈下。
艾瑪麗絲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病號服,醫院的拖鞋掛在腳上,沾滿泥水。
“我猜到了,”她面無表情地說,“走大路容易被記者堵個正著,你剛剛給企鵝人做過辯護,記者逮到你會問很尖銳的問題。”
索萊娜走上前,幫她整理好領口“你怎么來了”
“為什么”
索萊娜答非所問“現在很晚了,你不怕我直接回家嗎”
艾瑪麗絲只固執地盯著她,不肯移開眼睛。
索萊娜解開自己名貴的西裝外套,披在艾瑪麗絲肩頭“天冷了,小心感冒。”
她神情溫柔,仿佛報紙上報道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她是艾瑪麗絲的導師,是艾瑪麗絲失憶醒來見到的第一個認識的人。
“索萊娜西科尼37歲西科尼法律事務所的所長,是我曾經的上司,也是一位優秀但很難評價的律師。”
艾瑪麗絲的鼻頭堵住了,夏天的夜晚太冷了,她的傷口連帶心臟都漸漸凍結。
她猛地推開索萊娜,大聲質問“你為什么要幫企鵝人辯護你知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壞事,知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
索萊娜平靜道“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和她相比,艾瑪麗絲像一個怒氣沖沖的孩子,抱怨媽媽不肯在超市里給自己買喜歡的玩具。
“艾瑪,”索萊娜說,“在你失憶前,我們就因為這個吵過架。你從我的房子里搬出去,離開我的律所,寧愿睡在東區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也不愿回來和我一起工作。”
她比艾瑪麗絲大了一輪有余,保養得宜的臉龐絲毫不見老,在路燈下顯出溫潤的光澤。
艾瑪麗絲喘著氣,索萊娜溫柔道“回去吧,你在我這兒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科波特一直都是我的老板,我為他工作的時間比你研究法律的時間還要長。”
“你是在殺人,”艾瑪麗絲的眼前模糊了,她努力瞪大眼睛,看清對面人的臉,“你在謀殺我。”
“法律是相對公平的,但哥譚不公平。”索萊娜又說,“回去吧,以后別來找我了。”
艾瑪麗絲恨恨扔下披在肩上的外套。她什么都看不清,摸索著解下一直戴在手腕上的蝴蝶結手鏈。
索萊娜握住她的手腕“請把它帶走,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就把它當作我們之間最后的紀念。”
“沒有我們。”艾瑪麗絲說。
她的嘴角嘗到咸味,她用力去眨眼睛,想讓自己少一點狼狽。
她粗暴地拽下手鏈,在腕上留下一道血痕。
“沒有我們。”她重復,斷掉的手鏈被她塞進病號服口袋里,“我從來沒認識過你,西科尼。”
一只饃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