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沒說話,自顧自扭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似乎是有些驚訝,隨即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踮起腳往外看去。
南看著他走到窗邊,不由地問出聲,“你在看什么”
男孩沒有回答,一頭白發與窗外的飄雪同樣清冷。
南覺得對方現在好像不想被打擾,便沒再繼續搭話。她從床上撐起身子,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一打開,果然看到好幾個未接通話,有司機哥哥的,也有吉野阿姨的。
南趕忙編輯短信報了平安,正想要告知自己的位置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并不知道這是哪家醫院。
“那個”南有些遲疑地開口,“請問這里是哪家醫院”
這一次對方答得很快,“圣路加。”
“好的。”南心里放松了不少,因為這里正是她每年來定期檢查身體的醫院。
將短信編輯發送之后,困意忽然猝不及防地席卷而來,南不忘強撐著道謝,“謝謝你們把我送到醫院。”
最后南也記不清對方說什么了似乎也什么都沒說心神放松之后,她終究抵不過困意,緩緩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針水已經打完了,就看見吉野阿姨正在房門處與那位黑色西裝男人小聲說著什么,不時鞠躬,至于那個漂亮的小男孩,則已經不見了蹤影。
將黑色西裝男人送出門外,輕輕把門關上,吉野轉頭見南醒了過來,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小姐”吉野趴在床邊,看起來嚇得不輕,“您可把我們嚇壞了我們差點就要報警了”
“對不起。”南一臉愧疚,“我下次一定小心。”
“請您以后不要再單獨行動了。”吉野擦了擦眼淚,“還好這次運氣好,遇上了五條家的少爺。”
“五條”南眨了眨眼,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問過那個人的名字,“是剛剛那個人嗎”
“是的。本家應該是在京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在東京遇見。”吉野說完突然正色道,“小姐,雖然我們才剛剛受恩于人,現在說這種話似乎有些失禮,但是還請您一定要記住。”
“這一次就罷了,以后若是遇見五條家的人,還請您務必避免與他們接觸比較好。”
“為什么”南奇怪。看上去他們都是挺好的人啊。
“不只是五條家而已,許多出身京都的大家族也一樣。”吉野一副忌諱莫深的模樣,“聽說那些大家族都多有古怪,明明權勢不小,卻不與圈內來往,而且時不時他們周圍還會有怪事發生,家族成員經常離奇失蹤,還有許多奇怪的規矩。”
“就像剛剛那位五條家的少爺,雖然對外都說是家族繼任人,但是聽說他們內部還會把他稱呼為神子。”
“神子”南喃喃重復,想起那雙令人過目難忘的眼睛,“挺適合的啊。”
吉野見南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嘆了口氣,“總而言之,小姐您還是要多留個心眼,這些傳言經久不衰,并不一定都是空穴來風。”
“好。”南乖巧地點頭。
南的身體自幼虛弱,如今受涼發了燒,吉野并不放心,執意讓她住院觀察。
第二天,吉野回家去準備行李,南剛打完今天的點滴,就見一個白色的小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
南緊張地四處望了望,“那個,你好五條君”
卻沒想,對方一聽到她的聲音,又馬上消失了。
南
我很可怕嗎南摸不著頭腦。
就這樣到了第三天、第四天一個星期過去了,南發現那位五條君總是每天來看她一眼就馬上離開,好像只是在確認她在不在一樣,而且奇怪的是,每次他都能精準找到吉野不在的間隙出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有幾次南也想要嘗試叫住他,但是他都不予理睬,久而久之南也就習慣了這種奇特的“交流方式”。
但今天是她住院的最后一天了,南覺得還是得好好跟他道個別才行。
畢竟,他們應該也算是認識了吧。
于是她向吉野要了畫板和蠟筆,告訴她自己想要安靜地畫會兒畫,希望能單獨待一會兒。
吉野雖然奇怪南為什么會突然想要畫畫起來,但還是依言離開了病房。
轉眼病房里只剩下了南一個人,雖然只是個借口,但是在等目標出現之前,她也沒什么事可做,便干脆真的拿起了畫筆。
畫什么好呢南以為自己會猶豫,卻沒想到一下筆,她就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