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個屁,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廢話少說,走嘍。”曹亮朝著馬屁股抽了一鞭子,座騎飛快地奔馳起來。
他們說話的工夫,羊家的馬車已經走遠了,這條路并不寬,僅可容一輛馬車通行,前面的馬車走不了,曹亮他們也沒法走。
曹亮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就在他準備策馬回城之時,卻見羊徽瑜的馬車又折返了回來。
曹亮很是納悶,這天都快黑了,洛陽的城門也很快就要關閉了,羊徽瑜不急著回城,在這北邙山下兜圈子,是幾個意思?
馬車在路過曹亮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車簾掀起來,露出羊徽瑜那張略顯著急的臉;“曹公子,不好意思,我把父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落在墳塋上了,需要回去取一下。”
“很貴重嗎?”
“并不貴重,但是它對我很重要。”
“可是這天都快黑了,再晚的話,可能都進不了城了。”
“不,我一定得把它取回來,曹公子如果著急的話,你就先回城吧。”羊徽瑜口氣堅決地道。
遺落在墳塋上的是一塊玉佩,那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的遺物,羊徽瑜平時珍藏得很緊,今天祭拜父親的時候,她拿出來放在墳上,睹物思人,愈發哭得悲切了,結果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丫鬟小琴漏掉了那塊玉佩,剛下山之后,羊徽瑜便想了起來,急催著老秦頭趕車回去拿。
曹亮本來想說個好啊,各走各路,但話到嘴邊,卻又鬼使神差地說道:“我不急,在這兒等你吧,你們速去速回。”
“謝謝。”羊徽瑜臉頰上微微泛起一絲紅云,她低低地道了聲謝,放下了簾子,馬車朝著山上急馳而去。
阿福賤笑道:“小侯爺,多好的機會呀,你應該說我陪你回去,羊小姐必然是感激涕零,以身相許都說不定,哎,這機會真是白瞎了。”
“閉嘴!”曹亮沒好氣地道。
說實話,曹亮為自己剛才的話還有些后悔呢,別人的老婆,用得著自己瞎幾把操心嗎,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該哭的也是司馬師啊。
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居然有當護花使者的心情,而且是仇人的女人,真是操蛋啊!
要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說了那么一句,現在差不多已經可以回城了,泡個熱水澡,喝杯溫酒,用得著在這兒喝西北風嗎?
但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話那就是要算數的,既然說了這兒等,那就斷然不能離開半步。
夜幕來臨的很快,轉眼的工夫,周圍的一切就黑了下去,夜空蒼穹,也變為了深邃的墨藍色,繁星點點。曹亮左等右等,半響也看不到有馬車從北邙山上下來,心里不禁犯了嘀咕,難不成還真會出事?
就在此時,山頂上忽然傳來兩聲凄厲的慘叫之聲,在空谷之間回蕩著,萬籟俱寂,聲音傳得極遠,曹亮心中一緊,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得多想什么,快馬向山上沖去。
阿福阿貴一愣神,被落下了一大截子,也趕忙策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