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自然清楚他們打的什么如意算盤,司馬師是生是死,現在根本還沒有定論,羊秘居然一口就斷定十日之后司馬師必然會出獄,難不成你權力比曹爽還要大?
“羊太守真的一口咬定司馬師旬日之內即可出獄?要不我們打得賭如何,如果司馬師旬日之內真的出來了,我自然將羊小姐送回羊府,如果司馬師十天之后仍未出獄,羊太守便向司馬家退婚如何?”
羊秘立刻支支唔唔起來,說司馬師能在十天之內出獄,不過是他的信口之言罷了,他壓根兒就不清楚這件案子的底細,又如何能知道司馬師何時會出獄,所以曹亮的這個賭約,他根本就不敢接受。
曹亮捉住時機,道:“羊太常,羊太守,你們處心積慮地交好司馬家,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羊耽和羊秘兩個搶著道。
曹亮悠然一笑道:“司馬師的發妻夏侯徽死了有些年了,這么多年來,夏侯玄矢志不移,為了給他妹妹報仇,都把狀子告到了御前,但連先帝都沒有辦這事,只能是敷衍了事,不了了之。但此番為何夏侯玄一告,就能把司馬師告到了大獄之中,你們難不成不知道里面的內情嗎?”
羊耽沉聲地道:“不就是大將軍曹爽和夏侯玄是姑舅表親嗎,夏侯玄依仗著這一層關系,利用大將軍的權力,將司馬師給拿下來了,否則夏侯玄以一人之力,又豈能撼得動龐大的司馬家族?”
曹亮冷笑一聲道:“大將軍曹爽固然是夏侯玄的表親不假,但僅僅只是基于這層關系就認為曹爽肯為夏侯玄出面,恐怕有些太天真了吧?在朝中,大將軍曹爽和太傅司馬懿共為輔政大臣,有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如今朝中權力滔天的人,也只有大將軍和太傅兩人而已,此番大將軍肯動司馬太傅,就足以證明大將軍那邊早有剪除異己的計劃。司馬師被捕入獄,也只是一個前奏而已,真正的較量恐怕才拉開序幕。二位,這站錯隊的代價,你們應當比誰都清楚吧?”
一席話,聽得羊耽和羊秘是冷汗涔涔,只要牽涉到家族利益榮辱興衰的事情,那都不是小事,曹亮說的站錯隊,無舁是提醒了羊耽和羊秘。
其實曹爽和司馬懿明爭暗斗相互傾軋之事,早已是暗暗地在私底下傳播,羊耽和羊秘雖然有所了解,但對司馬家他是比較信任的,所以他們還是傾向于司馬懿在斗爭中占得先機的,所以還是準備和司馬家聯姻,以結秦晉之好。
但曹亮的一席話,卻讓羊耽和羊秘為之警覺,是啊,這場博弈到現在還是難解難分,如果一時不慎站錯了隊,那么這個后果就絕對不可能是是羊耽和羊秘所能承受了得。
他們肯和司馬家聯姻,就是看中了司馬家族的雄厚實力,想要借此來提升羊家的名聲和地位,但如果在這場博弈中司馬家失敗的話,羊家很有可能會被殃及池魚,那倒是反受其害了。
羊耽小心謹慎地道:“那依曹公子之見,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