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覽在城下等候一會兒,有些焦急了,眼看著身后吳軍的追兵越來越近了,可偏偏城門還沒有打開,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的節奏呀。
“王太守到否?軍情緊急,刻不容緩,還請速速通傳。”任覽高聲喊道。
王基在城上不慌不忙地道:“敝人王基在此,爾等既稱是朝廷援軍,那征南將軍夏侯玄將軍何在?”
任覽如實地道:“夏侯將軍在安風渡一戰之中,受了重傷,此刻在軍中調養,不便前來,這里有夏侯將軍的印綬,可為憑證。”
王基呵呵一笑,他已經基本上斷定城下的這支軍隊是吳人假扮的了,既然夏侯玄領兵前來,如何可能不露面?
夏侯玄受傷了?還能找到比這更離譜的借口嗎?至于印綬什么的,王基壓根兒就懶得去看,所謂的印綬,不過是一方小小的印鑒和一條腰帶而已。按征南將軍的級別,應該是銀印青綬,銀制的印鑒和青色的綬帶,這玩意假冒起來也太容易了,隨便找個工匠,就能刻出來。
所以想拿印綬來糊弄,門都沒有。
王基沖著城下冷笑道:“回去告訴諸葛元遜,這點雕蟲小技就不用拿出來擺弄了,有本事咱們真刀真槍見個真章,王某在此恭候著。”
任覽一頭霧水,這哪跟哪兒呀。
曹亮卻是聽得明白,低聲對任覽道:“人家把咱們當做了吳國的奸細了。”
任覽這才恍然大悟,不是他腦子不好使,而是壓根兒沒往那兒想,他本來想把夏侯玄的印綬遞上去,以好證明自己的身份,沒想到王基壓根兒就不理睬,這還真是讓人頭痛。
“王太守,你誤會了,我們并不是什么吳國的奸細,在下任覽,征南將軍長史,這里有夏侯將軍的印綬為憑,王太守一看便知真假。”
王基冷笑道:“這樣的印綬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須去看?想要證明你們不是吳國的奸細,那將拿出靠譜一點的憑證來,本太守得為城中數萬將士和百姓安危負責,別以為穿上幾件魏軍的衣服,打上兩面破旗,就可以詐開城門。”
任覽不禁為之語塞,除了印綬之外,他還真拿不出什么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這可怎么辦?
曹亮也是無語,其實王基做的,也并沒有什么錯,他身為一城太守,至少得為全城的數萬軍民考慮,一旦城破,那就是生靈涂炭百姓遭殃。這個時候的謹慎是有道理的,如果在沒有確信這支軍隊真的是朝廷援兵的情況下,貿然開門,那后果真得挺嚴重。
可是自己這邊真是等不及呀,吳軍的追兵就在身后,轉瞬即至,一旦被吳軍堵在城下不得其門而入,那后果將會是糟糕無比的。
怎么才能向王基表明身份,證明自己確實是魏人不是吳人,曹亮還真是犯了愁,身邊諸人之中,也沒一個王基認識的呀,難不成還真要把傷重的夏侯玄抬來,讓王基瞧個清楚?
不過就這光線,那怕夏侯玄和王基相識,也認不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