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真懷疑先前和騎驍營交手的,是假的丹陽兵,要不然怎么來解釋丹陽兵此刻的表現。
司馬師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當時聽到關于無強口戰斗的報告,讓司馬師產生了丹陽兵也不過爾爾的想法,整個魏軍上下,也產生了輕敵的情緒,認為丹陽兵好對付的很,根本就沒有傳達室說中那么玄乎,什么天下驍銳,在魏軍騎兵面前,狗屁不是。
但他們忘了,他們并不是驍騎營,驍騎兵之所以可以輕易地擊敗丹陽兵,那是有著一個決定性的先決條件的,那就是在平原地帶,驍騎營是絕對的王者之師,他們天生就是步兵的克星,那怕強如丹陽兵,一樣無法抵御驍騎兵的進攻。
而現在,這里是山地,是丹陽兵的主場,雖然說魏軍居高臨下,搶占了有力的位置,但對于自幼生活在大山深處的丹陽兵來講,這點困難自然算不了什么,在這大山里面,他們如魚得水,如鳥歸林,可以盡情地施展他們的本事。
所以魏軍表面上看似乎占據著優勢,但事實上在丹陽兵屢屢進攻之下,魏軍的陣地一損再損,眼著就連最后的一道防線都快守不住了。
司馬師有些急眼了,這煮熟的鴨子,又怎么能讓他再飛了呢,他親自加入到了防線的戰斗之中,在山頂上高聲疾呼,調兵遣將,拼命地抵御著吳軍的進攻。
諸葛恪雖然并不認識司馬師,但看到他的神態舉止,便可以斷定是魏軍的最高指揮官,心中暗道,如果除掉此人,想來魏軍也會不攻而破。
于是諸葛恪將手底下的一個親兵召了過來,這名親兵最擅長的就是箭術,百步穿楊,例不虛發,正因為他射得一手好箭,才被諸葛恪召至帳下。
諸葛恪指著司馬師對那名射手道:“給我射死那個魏軍的將軍。”
射手有些遲疑了,他能百步穿楊不假,但現在他和司馬師的距離,可不止一百步,是要超過一箭之地的,普通的弓箭根本就無法射及,只有使用三石強弓,方能射中目標。
三石弓一般的人根本就拉不開,只有膂力非凡的人,才有可能拉得動如此強弓,那射手雖然可操三石弓,但在準度上,卻是遠遠不及普通的一石弓的。
諸葛恪也知道這一箭的難度,他激勵道:“你若能射得中那魏將,本將軍立刻升為你為牙門將軍,如何?”
一箭就能從普通親兵躍升為牙門將軍,如此飛一般的躥升速度讓那射手極為地渴望,他二話不說,立刻操起三石弓來,搭箭,開弓,他滿臉漲得通紅,才將弓弦拉到了滿月,瞄準了司馬師,略略地上抬了一下,然后松開了弓弦,“嗖”地一聲,箭似流星,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趄著司馬師便疾射而去。
此刻的司馬師,正在埋頭指揮著魏兵奮力向前,抵御吳軍的攻擊,壓根兒就沒料到有人會偷襲狙殺他,當時只覺得寒意生生,剛一抬頭之時,一箭凌空飛來,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