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突然有兵士來報,西城門外來了一群人,皆是平民打扮,為首之人,口稱是田刺史的故交,特來拜會。
田豫不禁有些納悶了,都這個時候了,怎么還會有故交前來拜訪,難不成這是匈奴人的詭計不成?
田豫此刻正在南城門處,聽到西城門外有人求見,便立刻趕往西城門去了,如果真是自己的故交,那便親自迎他入城,如果是匈奴人想要詐取城池,田豫必定會毫不留情處置之。
到了西城門上,田豫低頭向下望去,城下的一行人并不太多,大約也只有十幾個,皆是平民的裝扮。
看到這一幕,田豫也略微地放松了一些,城下的人就算是匈奴人的奸細,那也不可能指望這么幾個人就能拿下或擾亂晉陽城。
還未等田豫發問,城下一人呵呵一笑道:“國讓兄,別來無恙否?”
田豫定睛一看,竟然是曾經和他有一段交情的桓范,不禁為之一喜,下令打開城門,迎接桓范入城。
“元則老弟,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田豫笑呵呵地道。
桓范拒絕出任冀州牧一直閑賦在家的事田豫是知道的,但是自從匈奴叛亂以來,晉陽就成為了孤島,消息隔絕,雖然田豫數度派人前往洛陽求援,但卻如石沉大海,沓無音訊,到現在也看不到援兵的半個影子。
桓范突然到了城下,讓田豫不禁疑心桓范就是朝廷派來的援兵,但看著怎么也不像啊,哪有援兵十來個人,還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感覺桓范不是來救援的,倒像是來游歷的。
但不管這么說,他鄉遇故知,都是一件難得的喜事,更何況,桓范雖然在朝中沒什么好人緣,但前些年在青州之時,仗義直言,救了田豫一回,有這層人情在,田豫自然對桓范是客氣的很。
“小弟不遠千里而來,就是為了救國讓兄于水火啊!”桓范呵呵笑道。
田豫眼前為之一亮,道:“莫非元則是奉了朝廷之命,出援并州的?”
桓范道:“出援并州的另有其人,桓某不才,忝為軍師祭酒中典軍,輔佐平北將軍至此。”
田豫面帶驚異之色,道:“素聞元則性情高傲,就連屈居于鎮北將軍呂昭之麾下都不肯,此番為何甘為旁人之幕僚,這平北將軍乃是何人?”
桓范故意沒有透露,而是道:“自四月以來,平北軍一路北進,連克蒲子、茲氏、大陵、祁縣,以萬余步騎破匈奴十萬人眾,國讓兄以為如何?”
田豫驚呼道:“原來援軍已至,怪不得匈奴人此番會倉皇而走,莫非元則來報,某還蒙在鼓里。二月之間,連下四城,真名將風范也,當朝除了司馬太傅,恐再無第二人有如此將才了,只是司馬太傅若掛帥出征,必為大都督,平北將軍如此低銜恐為不配,元則老弟你就不用賣關子了,如今這平北將軍是究竟是何人,你直言無妨,某還真有心結交一二。”
桓范笑道:“說了恐怕你也不認識,這平北將軍乃是高陵亭侯曹演之子曹亮,年方二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