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諸如淮南的王凌,幽州的毋丘儉,表面上看起來或許并沒有什么動靜,但是這些人和司馬懿平時便是政見不同,想讓他們乖乖的臣服,絕非易事。
就算是在洛陽城中,曹爽原有的舊部依然是賊心不死,如果洛陽一旦陷入動亂,誰也無法保證他們不會救出并擁立曹爽,來反對司馬家專政。
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是司馬懿現在所需要的做的,畢竟司馬懿年事已高,還能夠活多久,誰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很快撒手西去之時,必須得給后輩兒孫趟出一條安全的道路來。
司馬懿可不希望現在的心慈手軟,換來將來司馬氏全族滅亡的結果,任何一個敵人,那怕是已經關到籠子里的,司馬懿都不會掉以輕心,對他來說,只有死人,才是最放心的。
甚至去想想夏侯徽的事,死人也未必能讓人放心啊!
所以,當曹爽安心做一個富家翁的時候,司馬懿已經決定了他的生死,不光是他,包括曹爽的親信走狗,一律都上了司馬懿的黑名單。
處決一個人或者是一批人,對于大權在握司馬懿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但殺人之前,務必得給他們安插一個罪名,而且這個罪名還必須要足夠的大,大到讓司馬懿有理由誅其三族。
謀反是第一大罪,想讓誅滅曹爽三族,那就必須要給他安插上這么一個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于是在司馬懿的授意下,宦官張當被逮捕起來關入了大理寺,一番嚴刑拷問,張當供出了他與曹爽密謀篡位的事,其中當然不乏何晏、丁謐、鄧飏、畢軌、李勝等人同謀。
盡管這一封的供詞破綻百出,但很快被呈給了天子曹芳和郭太后,曹芳只得召司馬懿等人進宮來商議。
司馬懿假裝不知情,而高柔則主動地站了出來,要求曹芳下詔,以謀逆罪處置曹爽。
于是曹爽的命運這么定了,曹芳一紙詔書,曹爽兄弟以及諸多親信皆是鋃鐺入獄。
在天牢之中,曹爽還沒有等獄卒給他上多大的刑,就簽字畫押承認了謀反的事。而曹羲、曹訓、何晏、鄧飏等人,在嚴刑逼供之下,也承受了自己“謀反”的事。
唯獨丁謐是一個硬骨頭,打死也不承受自己參與了謀反,并痛罵司馬懿卑鄙無恥,采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他們。
不過這似乎已經決定不了什么了,丁謐就算打死不招,同樣也是難逃一死。
正始八年正月十一,天子降詔,曹爽、何晏、鄧飏、丁謐、畢軌、李勝、張當等人涉嫌謀反,腰斬棄市,同時誅滅三族。
當日,洛陽城陰風怒號,風雪交加,數千人被押上了街頭,砍去了腦袋,以至于降到了地面的雪,都被染成了紅色,那些尸體,不知用了多少的車輛,才算是清理干凈。
這一日,也成為了洛陽人記憶之中最為恐怖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