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彪此前就曾與令狐愚有過接觸,本來做為諸侯王,他是沒有機會登上皇帝寶座的,但令狐愚和王凌的扶立,讓曹彪有一種咸魚翻身的感覺。
沒錯,別看當諸侯王表面上光鮮亮麗,其實他們就是高級一點的囚徒而已,被圈禁在封地之內,沒有得到天子的詔令,他們連離開封地的機會都沒有。
說實話,他們就是一群又臭又硬近乎發霉的咸魚,在朝廷的監視下,過著死氣沉沉的生活。
不過就算是做一條咸魚,曹彪也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有翻身的機會,他是曹操的兒子,骨子里畢竟流淌著一代梟雄的血液,他不甘心這一輩子就這么渾渾噩噩醉生夢死地活下去。
而令狐愚派人到訪,無疑給曹彪提供了機會,他這條咸魚,終于迎來了翻身的契機。
令狐愚和王凌想要借助于曹彪的名號來討伐司馬懿,而曹彪則要利用他們的扶持登上他覦覷已久的帝位,既然彼此是心照不宣,那么曹彪和令狐愚便是一拍即合,很快地便將此事給定了下來。
不過迎立新君可是一件大事,籌備起來也是千頭萬緒,令狐愚不得不動用他所有的親信力量來完成此事,闔府上下,忙得皆是不亦樂乎。
以前與王凌聯系,令狐愚一直是派張式前往的,張式是他的心腹親信,對他自然是言聽計從,只不過與曹彪的聯系多起來之后,張式便一直負責曹彪這條線,無睱分身再前往淮南了,于是令狐愚便從手下幕僚之中,選出一個叫楊康的小吏,派他攜帶書信,前往壽春。
楊康是一個膽小的人,雖然他跟隨令狐愚多年,但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并不是說他對令狐愚就忠心到什么程度,最起碼絕對沒有士為知己者死那種境界。
盡管令狐愚一再隱瞞實情,但闔府上下,這么多的辦事人員,再怎么也做不到守口如瓶,所有有些情況,府里的人還是知道一些的,楊康聽說了另立新君的事,差點就傻住了,這另立新君能是小事嗎,搞得不好,恐怕就會落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啊。
當令狐愚將楊康叫到書房,將一封信遞給他,要他送到壽春王凌那兒,當時楊康的冷汗刷地就冒了出來,那封薄薄的書信,在他的手中,似有千鈞之重。
接過書信的時候,楊康的手都有些哆嗦了,臉色跟白紙一樣慘白。
只是令狐愚忙得天昏地暗的,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還以為是天熱的緣故他才會出汗,只是催促其快點上路,盡快地將書信送到王凌那兒。
楊康唯唯諾諾地應了,攜帶著書信,離開了平阿城,動身前往壽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