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馬疾行,回到兗州的時候,正是天亮之時,他們回到了刺史府,向令狐愚稟報了這個意外的事件。
令狐愚吃了一驚,不過既然是一場意外,令狐愚倒也沒有過多的表示,只能嘆息楊康短命,這么個小小的意外竟然會葬送掉性命。
楊康的意外落水,導致這封信未能及時地送到壽春,令狐愚只得重新修書一封,另派他人重新前往壽春去送信。
到是別駕從事單固面有疑色,詳細地詢問了那兩名隨從楊康的落水情況,而后又詢問了他們一行離開了兗州之后一路上所發生的全部情況,那兩名隨從具實以告,包括離開兗州當天夜里夜宿陳留楊家的事。
揮退兩名隨從之后,單固對令狐愚道:“此事疑點頗多,使君當詳查之。”
令狐愚奇道:“此事只不過是一件意外,恭夏你是不是有些多慮了?”
單固道:“楊康離開兗州之后,并沒有直接南下,而是繞道于陳留,在家中駐留了一宿,此為一疑;梁國浮橋之上,楊康本可以避開危險,但卻和車輛相撞,而且還落水了,此為二疑;梁河并不太寬水也不深,楊康落水之后,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此為三疑。楊康知悉使君之大事,而且身上還帶著送給王太尉的書信,如果這書信一旦落到朝廷手中,后果不堪設想,使君不可不防。”
令狐愚搖了搖頭,道:“恭夏你就是疑心太重了,楊康跟隨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何況他早就知悉我所謀之事,想要出首告發的話,又何必等到今天?昨日之事,不過純屬意外,事成之后,定然可以加官晉爵,封妻蔭子,只可惜他福淺祿薄,無緣享受這等榮華富貴了。聽說楊康還有個七歲的兒子,等新君立位,便給他封個爵位吧,也不枉追隨某一場。”
說著,令狐愚不禁為楊康之死深表惋惜,自然也就沒有聽從單固之言,不以為備,仍然按步就班地推進曹彪登基之事。
單固亦是無奈,不禁是搖頭嘆息。
而此時此刻,在薛正派人護送之下,楊康已經是平安地抵達了洛陽城。
薛正和司空高柔有些交情,所以馬車直接就駛到了高柔府上,遞上了拜帖,很快便得到了高柔的接見。
在路上,楊康已經寫好了奏章,見到高柔之后,便將奏章連同那封書信給呈了上去,并具述令狐愚準備另立新君之事。
高柔聞訊,十分的震驚,這等謀逆的大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就算高柔貴為三公之一的司空,也不可能單獨地來處理此事,他立刻知會留守洛陽的司馬家二公子司馬昭和光祿大夫王肅,共同來協商此事。
于是,一封六百里加急的文書,便從洛陽發出,直抵并州上黨前線司馬懿的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