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眾太守突然從幽州官吏的那一排之中,發現了監軍衛瓘的身影,他只是身著一身的布衣,身無寸鐵,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眾太守紛紛地上前,拱手道:“衛監軍——”
他們清楚,衛瓘可是朝廷方面的人,在幽州的地位是僅次于毌丘儉的,他們見不到毌丘儉,好不容易才見到衛瓘,都爭著想打聽一些消息。
不過衛瓘卻是神情淡漠,滿臉的憔悴之色,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進都督府。
眾太守無奈,只得先行進府,來到了議事大堂。
毌丘儉還是沒有露面,只不過大堂之內的氣氛,更加地森嚴了,四周的守衛已經不是那種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方式了,完全是人挨人地密密排成了一排,盡管刀劍在鞘,沒有撥出來,但卻依然可以讓人感受到會場上的隱隱殺氣,讓人是不寒而栗。
大堂內已經有不少的官吏到來了,大家都跪坐在墊子上,小聲地交頭接耳說著話。
每一級的官吏都有固定的位置,一般而言,職位越高的位置越靠前,職位越低的越排在最后,這些太守都是兩千石的大官,進來之后,自然有人引領他們到了指定的位置。
卯時已過,幾乎所有的官吏均已經趕到了,原本軍中對點卯之事極為重視,誤卯者甚至有被上官拉出去直接砍頭的先例,輕則也是一百皮鞭的處罰,所以幾乎沒人敢在這方面犯錯。
但毌丘儉遲遲沒露面,卻讓眾人是心生疑竇,盡管許多人猜測毌丘儉很可能會圖謀造反,但是只也僅僅只是猜測,尤其是這種環境之中,誰也不敢把這種猜測給說出來,否則話,那就是自討苦吃。
可不敢說,并不意味著不敢想,這事越想越覺得實錘,越想越覺得惶恐,如果毌丘儉真得謀反了,那么他們這些人,個個都難以置身事外,性命難保,全家都會遭殃。
許多官員臉色都變得極為的難看,個個愁眉不展,他們誰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
現場的氣氛,處于一片壓抑之中。
毌丘秀出現在了出口處,現在該進場的已經全部進場了,他的任務就是封鎖出入口,在議事會結束之前,任何人也不得離開大堂。
這出口一封鎖,眾官吏心中便又是一沉,除非是謀反大事,否則毌丘儉也用不著如此的戒備森嚴吧?以前來都督府議事,也是尋常的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陣仗,這委實也有點太嚇人了吧,都說宴無好宴,會無好會,今天的議事會,注定不是什么好會。
就在此時,后堂有人高聲地唱諾道:“毌丘都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