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倒是料事如神,但可惜的是這封信來得有些遲了,有點馬后炮的感覺,如果司馬師的書信能早一點到的話,或許呂昭會考慮加強廣昌那邊的防御,在廣昌遭到并州軍偷襲的時候就派兵增援,或許局面不會如此的不堪。
所幸的是曹亮在攻下廣昌之后,便沒有揮師南下,前來攻打冀州,而是揮師北上,去打幽州了,這倒讓呂昭有些如釋重負,只要冀州沒事,曹亮愛打那兒和他就沒多大關系了,幽州的事,自有幽州的人去解決,呂昭不用負那個責任。
不過關于并州軍的去向,呂昭還是如實地向司馬師進行了稟報,這一點他還是不敢有任何隱瞞的,至于司馬師如何做出決斷,那是司馬師的事了。
司馬師接到稟報之后,并沒有因為自己猜中了曹亮的企圖而有半點的欣喜,相反的,他更是眉頭緊鎖,為幽州的局勢深感憂慮。
幽州這十余年來一直是毌丘儉的天下,他的勢力樹大根深,枝繁葉茂,王頎是依靠著偷襲的手段暗殺的毌丘儉,如果憑著明刀明槍,十個王頎都不一定對付得了毌丘儉。
衛瓘和王頎憑著刺殺毌丘儉而上位,盡管論功行賞,他們取代了毌丘儉而成為了新的幽州都督和幽州刺史,但司馬師明白,他們真正想要取代毌丘儉在幽州的影響力還為時尚早,他們的威望還不足以在幽州立足。
如果曹亮真得率兵攻打冀州,司馬師倒還不必太過擔心,畢竟司馬家在冀州有著很深的根基,曹亮短時間內,是無法攻下冀州的。
而且冀州與洛陽相隔較近,真有什么緊急的情況,司馬師出兵救援,也比較方便。而幽州遠隔千里,一旦有事,鞭長莫及啊!
其實司馬師倒是寧愿自己判斷失誤,曹亮真得只是來攻打冀州,而不是聲東擊西要去打幽州的,那樣的話,司馬軍在應對方面,也會從容一些。
可惜事與愿違,曹亮從一開始,就將進攻的目標鎖定為幽州,而攻打井陘關,只不過是一個煙霧彈而己,既迷惑了呂昭,也迷惑了衛瓘和王頎,估計衛瓘和王頎對此也準備不足吧。
司馬師很是擔心幽州的防務,衛瓘和王頎主持幽州的大局這才多長的時間啊,清除毌丘儉的殘余黨羽,整合幽州軍隊和勢力,這都需要時間啊,可曹亮根本就不給他們任何的時間,從毌丘儉之死到并州軍殺到幽州城下,前前后后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內,衛瓘和王頎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將幽州的防御體系做得滴水不漏。
司馬師只能寄希望于衛瓘和王頎能認清形勢,堅守城池,不輕兵冒進,這樣或許還能堅持到援軍的到來,如果他們意氣用事,草率出擊的話,很可能幽州的形勢就徹底地崩了。
因為司馬師在并州戰場上領教過并州騎兵的強悍,天底下沒有任何的一支騎兵能與之相抗衡,幽州騎兵當然也不行,唯今之計,只有依托城池進行防守,才是上策,舍此之外,任何出擊的舉動都是敗筆。